“三叔,上车里来。给我说说你今天都打探了哪些消息?”
车厢里传来舒然沉闷的声音。
“诶,好的。”
陆三钱答应着,随即钻进了驴车上芦席搭的篷厢里。
“二花呀,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一点没有马虎做事。
我先是去了贺家村,向村里左邻右舍打听着贺婆子最近半个月里都在干啥?
并把她带一个假二花去认亲的事,给抖落出来。
结果,这事在贺家村的村邻们心里似乎都知晓的,有的人站出来还替她说话,说她也是没有坏心眼子啊,十几年来闺女也不上门,说贺婆子也知道悔改了,觉得亏欠闺女,看到那个女娃子手腕处有颗痣,就以为是她的外孙女呢,随即就给领回家来,说什么谈不上冒充一说,只是想好心地补偿一下她们母女情罢了。
我猜想那个给贺婆子说好话的人,定是得了贺婆子的好处,不然也不会向着她说话。
我可不相信啊,为什么早不来认亲,晚不来认亲,偏偏听说你来了,才找个人来冒认?
这其中若没有猫腻才怪呢?
我就在贺家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悠,我转到村子东北角,有一户人家,两间小草房,一个小院子,住着娘俩,听说是被休回娘家的弃妇,带着一个闺女,那闺女一副泼辣样儿,她向我招了招手,说有话要对我说,我就走到那丫头跟前,问她要说什么?
她说:我看你在村子里转悠半日了,你可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说:没有。
她说:想打听,不如去镇子上,看谁家想要收养双胞胎,尤其是龙凤胎的,龙凤呈祥嘛,能给有钱人家带来好运!
她说:实话不瞒你吧,我娘和贺香姨从小是好姐妹,贺香姨会绣得一手好绣品,只是当年她在家里什么活都得干,手特别粗糙,干不了细致的绣花活,就常常指点我娘如何绣法。
这不我们娘俩全靠着我娘一手绣活度日。
前些日子,我和我娘去镇子上交绣品,我俩看到贺婆子和黄牙婆在碰头叨咕着事情,我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就听黄牙婆对贺婆子说:老贺氏,你可知哪里有双胞胎,最好是龙凤胎,年龄不要太大,五六岁就好。
咱们镇子上于三爷,家财万贯,可就是没有子嗣,家里夫人小妾七八个,愣是没有一个肚皮鼓起来的。
这不镇子上,来了一个游坊道士,说是能掐会算,相面算命,十拿九准!
就被于老爷请为桌上宾,他就给于老爷看面相算命啊,说是于老爷,命里有子,将来还是大富大贵之命,如今没有,是因为缺少送子童,说于老爷必须收养一对双胞胎送子童,夫人立马就会有了身孕。
贺婆子当即就拍着胸脯说她闺女就生了一对龙凤胎,黄牙婆就拜托贺婆子去给她搞好一对双胞胎,事成之后,会给贺婆子一百两银子。
我听完之后,就再三谢那姑娘。
那姑娘说她娘不想让贺香姨丢失掉双胞胎,那样贺香姨会死!
说贺婆子丧心病狂,畜牲都不如的东西,哪有亲娘老子这么坑害自己亲闺女的?
那闺女还说,她怀疑贺香姨你的娘亲不是贺婆子所生。
我道别了那个丫头,就又步行来到镇子上,一打听,果然于三爷没有子嗣,请了道士给他算命,就如那姑娘说的一样,有了送子童引路,就会引来儿成双女成对!
我就想啊,那道士也是个不靠谱的,谁家有双胞胎自己不养愿意送人?除非实在养不活,怕饿死!
他们打别人的主意,我不管,那要是打我侄子侄女的主意可不行!
想想我二哥,那会子丢失了你,他都像发了疯着了魔般去找你。
若虎娃和三花再丢失了,我敢肯定,我二哥不仅腿好不了,有可能会吐血而死!我二嫂也是……”
陆三钱直说的口干舌燥时,被心情有些烦躁的舒然给粗暴地打断。
“别说了!让我静一静!”
陆三钱被舒然这么暴躁的一吼,差点后仰跌落驴车,千钧一发之际,被眼明手快的舒然伸出手掌给抓住一条手臂给拽了回来。
“噢哟!二花呀,不带这么吼吓人的,你三叔我今个一天可是没时闲的跑,我这双腿,都可算是跑直了,这会子都木胀麻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