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惊愣了众人,也包括屋子里面的两个人。
陆老太一拍大腿,“舒姑娘啊,话说的轻巧,可事做起来很难啊!
治腿,张郎中给看过了,说老二的腿,原先就没长好,这下子又给摔断了,里面还有碎骨头渣子,只怕去了县城,大夫也是束手无策!骨头能接,只是那骨头渣子怎么给取出来?
他让我们买他的膏药贴上,可是一副膏药就要三十文,我们哪里有钱买啊?只得这么受着。”
“陆奶奶,这个您不用担心,只要大柱哥把牛车借来,把陆大叔拉到县城,打听一下哪家医馆口碑好,后绪我和医馆里的大夫谈,一切费用我来出。
等把陆大叔送到医馆后,我会给大柱哥一些钱,让他再买一些包子馒头带回来,把地里的麦子拉回来给脱了粒。”
舒然说完,就从腰侧的荷包里掏啊掏,掏出来三十文钱递给陆大柱,这是明个一天的包车钱。
众人的眼珠子都随着舒然的掏钱动作来回转动。
为什么说众人都能看见?因为聪明的虎娃把另一支火把也给燃着了,小手高高的举着,做事沉稳老成,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的娃。
众人心里有欢喜的,也有难受的。就比如陆一斤两口子就是心思各异。
而陆三钱的心思就是要和这个姑娘交好,有肉吃。
事情安排好后,各自回家。
陆老太插上了院门栓。
虎娃举着火把,贺氏在刷锅洗碗。
收拾好后,准备安寝。
东屋放一张床,住着陆二两与贺氏。
西屋放两张床,靠北墙放一张大床,陆老太和三花睡在上面,靠窗底下放一张小床,是虎娃睡在上面,中间有一道布帘子把两张床分开,白天都是不拉上的,只有晚上偶尔虎娃会拉上。
原本大花没出嫁就是睡在这屋小床上的。
老太太问舒然是睡在大床上还是小床上?
舒然说睡在哪都行。
于是虎娃就和三花老太太挤在一张大床上。
自从贺氏生了双胞胎,陆老太和老头子两个就从大儿子家搬了过来,她得防着啊?不然贺氏那个杀千刀的老娘再从哪里钻了出来,再把双胞胎给偷走卖掉。
这样,陆老太敢断定,她的二儿子一定会疯掉,贺氏也会死!
她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义无反顾的住在二儿子家里。
可是就在两个多月前,过完年就出去找二丫头的二儿子拄着双拐回来了,她以为二儿子被人打残了,一问才知不小心滚落山崖摔断了一条腿,并带回来十多两银子,把以上老头子生病欠下来的银子都给还上。
老太太就想老二腿断了也好,也能安心待在家里陪陪媳妇孩子,可是看着越来越瘦的二儿媳妇和两个年幼的孙子孙女,她又希望二儿子的腿能被赶紧医好,这个家,老二就是个顶梁柱啊!
如今,老太太听到舒姑娘愿意出钱给老二治腿,让她又看到老二一家的希望!
陆老太激动的热泪盈眶。她暗自决定好了,等老二腿好了,再也不让他外出找二丫头了,都十几年了,还上哪里找得到去?就让老二安心干木工活,把欠舒姑娘的医药费给还上,咱不能占人家一个小姑娘的便宜。
老太太的脑思路就像开闸放水,思绪翻涌。
舒然以为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睡不着,哪知人一占到床板就睡着了,而且睡的极香,就连梦都没做一个。
陆老太在另一边大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身边两个小孩早已睡熟。而且就连对面小床上的舒姑娘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陆老太听着听着也心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