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移到偏殿,赶紧让太医给屹儿包扎,给公主诊治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梁皇动怒,在场所有的人都瑟瑟发抖。
信令君从不远处过来,看到蒙着面纱的公主正被箫星屹搂在怀里,箫星屹脸色煞白,他已经给自己封住了血脉,胸口还有剑伤但不再流血。
“陛下,不如让我看看。”
梁皇点点头,罢了,太医还没来,你看就看看吧。
信令君蹲下来,看着箫星屹说:“启禀陛下,大王爷伤口并不深无碍,请陛下放心。”
再拉荔枝的手腕,却被箫星屹阻拦,他也不硬来,就是把手放在荔枝的手腕上,上面还有纱袖隔着,就这样号脉。
这女子身体里仿佛有一种不明由来的力量,但又说不清是什么,这个脉象从来没见过,强大到无人能敌。
而此番恐怕并不是中毒,昨晚自己已经给了解药,毒性已经解了,那么有可能是中了蛊毒?这大梁的皇宫果然也是暗潮涌动的。
“信令君,如何?没想到你也会医术?”钱贵妃说。
“微臣只是少时跟着百草神医学过两年,只是他的门外弟子。”
“哇,百草神医从来不收徒弟,关门弟子也是独苗啊!”萧北淮惊讶的说,他也曾经想要拜会百草神医,皇家的子弟少时都会被送出去学艺,这是为了让皇子们历练,成为国之栋梁。
“不,百草神医有一名入门弟子,而微臣只是外门弟子。”信令君回禀道。
“那是谁啊?能让百草神医收徒,太厉害了!”
众人都八卦起来,有没有考虑过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王爷箫星屹?不但自己虚弱,还不撒手,坚持自己的媳妇自己抱的原则,硬等到太医提着药箱跑过来才放心的昏过去。
“听说昨日大婚,街上有一名老道嘴里念叨‘公主天煞孤星’,克夫克国……难道是真的?”有个太监小声嘀咕,却被梁皇听到了。
他皱眉面色肃杀,众人都默不作声。
“陛下,那道士被大王爷抓住,当场就死了,嘴里念着天机不可泄露,他泄了天机便得死……可是陛下明鉴,臣妾侄女灵阳公主看着的确是个好孩子,不至于……”贵妃说着就眼神不言而喻。
“陛下,辰贵人腹痛难忍,恐怕是要生了!”一个太监跑着过来禀告。
“什么?辰贵人要生了,赶紧找稳婆,太医找那个妇科圣手刘医师。”梁皇赶紧起身往仙林苑去。
钱贵妃脸色难看,怏怏的。
“贵妃娘娘,臣妾们先回宫了,娘娘不要担心,灵阳公主虽说是娘娘的侄女,但是她是她,您是您,陛下万不会迁怒于娘娘的。”一个大点的妃嫔说着,其他妃嫔也附和着。
钱贵妃越听越生气,这是暗示辰贵人生个皇子,自己会失宠?
她笑着摆摆手,“走,本宫宫里皇上新赏了珊瑚盆景,各位姐妹一起去瞧瞧。”
“啧啧,皇上对姐姐就是独一份儿的恩宠,听说这次南海就进贡了两盆珊瑚盆景,一盆赏给了太妃,一盆原来是给贵妃娘娘了,眼看五皇子出类拔萃,看来娘娘升皇后之位不远了。”说话的是湘嫔。
钱贵妃一个白眼,嘴上还是职业假笑,心想,这个湘嫔惯会见风使舵,每次听她说话,明面上都是让人高兴的舒心话,怎么回过头一品都是暗戳戳的损人话。
偏偏湘妃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进宫五六年只生了一个公主,却能一路从七品才人一路升到了妃位,不得不说还是有手腕的,只不过她长相确实普通,所以钱贵妃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当做竞争对手。
“辰贵人进宫才不到一年,如今要是诞下皇子,皇上肯定能给她封个昭仪。”一个不太聪明的小妃子说,被旁边的妃嫔连忙拉住,暗示她闭嘴。
钱贵妃自然听见了,即便是旁人不说,她心里也五味杂陈。
是夜,古铜镜前,她问:“古镜,古镜,告诉本宫,谁才是这宫里最美的女人?谁才是梁国最美的女人?”
这已经成为梁皇不安歇在北越园,她每晚的必修课。
曾几何时,她初到梁国,也曾经是风靡全城的美人,舞的一手玲珑百花扇,梁国皇帝臣称她的腰肢极软,婀娜多姿,琼楼仙葩……
而如今虽然丰腴犹存,可再也找不回那时灵动的感觉,她再也不敢跳拿手的玲珑百花扇舞。
尤其是这几年,梁皇热衷于选秀,虽然明面上是宦官提议的,可她心里明镜似的,那帮狗奴才就是看梁皇的颜色行事,自然是那男人想享受更多的颜色。
辰贵人便是从去年选秀中出挑的,一个六品地方官的小女,她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于是懒得计较关注,可是现在她居然要产子了?
黑暗中,门外有动静。
“谁人在喧哗?”她问。
“娘娘,辰贵人恐怕要难产,陛下急的很,您要不要也去看看?”掌事大宫女报。
钱贵妃唇边大笑,“好,果然天不绝我!不去!谁管这些个破事,本宫要睡个安稳的美容觉!你们都滚!”
她笑的疯癫,门外没了动静。
华腾苑里,也是和仙林苑一样气氛紧张。
太妃亲自过来了,看到大王爷箫星屹的剑伤,心疼不已,问过太医确实没有伤到内里才放心。
“王妃是何缘由?”她皱眉问道,对大婚街上道士的事也有所耳闻。
“王妃的脉象并无不对,只是不知为何如此昏迷……”太医答。
旁边的绿秀紧张得很,看太妃的脸色很难看,该不会认为公主是装晕的吧,她记得公主还是婢女荔枝的时候,有次犯病,也是常嬷嬷拿出长银针给扎醒的。
她在心里祈祷:公主,你快点醒来吧,不然常嬷嬷的长针就掏出来了!
太妃瞧着红纱帐里荔枝的面色并无异常,心里犯嘀咕,她到底是不是天煞孤星?
“太妃,吴越信令君说想看看王妃。”一个宫婢上来禀告。
“吴越的二皇子?”太妃看了眼常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