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没了依靠,只能和他那个野种孩子,在村子里被人欺负践踏。
谁成想许家那两个蠢货不仅没把他赶出去,还像以前那样疼他,甚至当宝贝一样的呵护着,就连许家那两个夫郎都宠着他。
最可恨的是,那许宁还勾引他的相公!他不仅在外面招惹野男人,还在村里四处招蜂引蝶,让他相公念念不忘,这让他如何不恨。
于是,在他的鼓动之下,杂姓村的哥儿女人对许宁越发厌恶,生怕因为许宁败坏了村子的风气。
而村长,为了能从许家身上捞一笔,很快便采纳了他的建议,将许宁和家里那个野孩子沉塘。
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许家的两兄弟还是没放弃许宁,还借了银子交给村长,将许宁和野哥儿保了下来。
更没想到的是,多年过去,许宁那个不检点的生下的哥儿也是个不检点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勾搭上了隔壁盛家的人,还过上了好日子!
不仅如此,这可恶的盛济远还坏了他儿子的好事,让他儿子不能再背靠村长过日子了!
这许家一家,简直就是瘟神!
可是没办法,他家里若是再挣不上钱,就真的要去喝西北风了。
因此,纵使他心里再气再恼,听到盛济远要收笋子的消息,也忙不迭地连夜采摘了很多笋子过来,等着许家收购。
他们村的竹林虽大,闲人却不少,他怕去晚了,都没多少笋子可以采了。
当然,他恼恨许家,自然不会采摘得太用心,这一大箩筐里面,就混着不少老得掉渣,根本不能吃的竹笋。
原先盛济远说太老的不要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满了,现在听到他家的竹笋就不收,更是气得当场就炸了,直接指着许宁吵道:
“这许宁自己不要脸,跟外面的男人生下野种,我们不过是应村长的命令惩罚他一下而已,又没要了他的命!而且他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凭什么把错怪到我们头上?”
盛济远面无表情地看向罗红:“你若是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理由,只是单纯看你们不爽,不想收你们家的东西。”
罗红:“……”
“好了好了,马全家的,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这买卖双方,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既然许家不愿收你的货物,那你去别家,去城里卖也是一样。”没等罗红继续控诉,旁边的人就把他给挤开了。
罗红:“……”哪里能一样!现在城里人都知道他手脚不干净,没人愿意买他的东西了!
“是啊,罗红,你和许家的矛盾确实有些深,还是算了吧。”
“你们,你们这些墙头草!”罗红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把自己挤开的几人怒道:
“以前许家落魄的时候难道你们就没有说过许宁的坏话?如今见他发达了,又舔着脸凑上前,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
“你可别胡说!”那个被罗红指到大婶儿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没好气地道:“我们可不像你。”
他们最多就是说下酸话,可没什么杀心,这罗红当初可是直接把人按水里了,这哪里能一样了。
想到这里,这大婶儿还偷偷地看了盛济远,好在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想再让罗红多说什么惹许家不快了,联合着几个哥儿一块儿将人给驱走了。
罗红被赶走的时候还满脸不忿,嘴里还一直嚷嚷着这春笋城里人爱吃的很,去到县城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他才不稀罕卖给许家人。
其他的人听了这话,却是没什么反应,都是去城里买过菜的,哪里还能不知道行情呢。
春笋这东西,虽然背到城里也是不愁卖的,但是他们杂姓村是没有牛车的,而且他们也舍不得花钱坐牛车,便只能背着箩筐每日起早去城里卖。
就算去城里卖,一般也就是五文钱一斤,有时候遇上会砍价的,还不如盛济远给的价钱呢,怎么看都是卖到他们家更划算些。
罗红走后,方水达和鲁天干的妻子见状也灰溜溜的离开了。
对于一些富庶的农家而言,这样的合作,失去了就失去了,也没什么。
可是他们杂姓村穷啊,任何一个能挣钱的机会都很珍贵,况且盛济远还说了,以后也会收其他的瓜果蔬菜!
这盛济远和许瑞玉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听说许家那两个半大小子跟着他们做事每日还有不少的工钱呢,没看这许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吗?说不准儿有一天,他们的儿子还得指望着许家呢!
这么一想,众人对待许家的态度越发的殷勤了。
若是将许宁按在水里准备淹死的那几家人知道许宁的小哥儿会有今日的出息,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日的所作所为。
不过看罗红今日的言行,怕是他只会后悔当日没能早早地将他们父子淹死罢了。
“爹亲?”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许瑞玉见许宁还在发愣,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我没事……”许宁收起了自己纷乱的思绪,朝自家小哥儿笑了笑:“你和济远不是还要去其他村子?快去吧,这里有我和你们舅么就行了。”
他的小哥儿和儿婿这般为他考虑,他也不能给两人拖后腿了,一定要振作起来!
这么想着,许宁心底突然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看着面前这乌泱泱的人群,也不想以往那么害怕了,还露出了一点浅浅的笑意来。
听他这么说,盛济远便和自家夫郎让开了主场,将秤交给了许宁和舅么,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许宁和两个舅么,一个人检查竹笋质量,一个人称斤两,另一人负责给钱。
三人分工明确,做事也麻利,盛济远和许瑞玉放了心不再逗留,打算趁着今日将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跑一趟。
他和瑞玉每日都要出摊,不一定在家,有爹亲和舅么帮着他们收菜,便能方便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