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列神色一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无趣。”
江牧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神色平静得让阿列以为对方是来度假的，“如果这就是你的全力的话，那这场战斗，到此为止。”
“……”
阿列仍然没有反应过来，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猛的暴怒、疯狂。
无趣？
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和我的战斗无趣？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狂妄！”
阿列目眦尽裂，几近癫狂，碰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他是从身到心都是愉悦的。
甚至不惜给出了赞赏，和巅峰天才的对决，酣畅淋漓。
想来对面也是这种感受……这人类虽然没有说话，但阿列觉得自己能猜到他的想法。
这是独属于天才之间的心有灵犀。
可现在呢？
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不说，换来的竟然是漠然一切的蔑视。
这让阿列如何能忍？
他也不想忍。
既然你如此自大狂妄，那就只配被踩在脚下。
砰！
脚下重重一踏，阿列携裹着满腔的怒火掠向江牧，要以敌手的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
看着飞速接近的阿列，江牧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在其他人的视角里，他就像是动作慢了半拍，等到阿列拉近了一半的距离才反应过来。
微微沉腰。
嗤！
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从身体内部响起，江牧的肌肤变得通红，他就像是一台刚刚加完燃料的火车头，体表有滚烫的蒸汽在激荡。
而后，他动了。
明明是后发，但却先至，须臾之间，就到了阿列的眼前。
锵！
刀光暴起，江牧狮子般挥刀，暴烈的气血将风沙震得逸散开来，如同见到神明一样退避。
他就像角斗场上最强悍的角斗士，残暴而矫健。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观看了江牧斩杀凶兽，以及和阿列交手的大部分武者对他给出的评价都是：
沉着、冷静，滴水不漏的刀法。
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寥寥几人知道，江牧的风格，从来就不是什么冷静果断。
而是暴戾和杀伐！
之前表现出来的，不过是假象而已。
不需要出全力，随意出手的假象。
而现在，在暴血秘法的加持下，江牧恐怖的实力，终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出来。
“不可能！”
阿列瞳孔猛的一缩，即便战刀还没有落下，他依旧能感受到，这上面究竟蕴含了何等狂暴的力量。
能挡下吗？
挡下了，也会死的吧？
一瞬间，脑海中就如同走马观花一般闪现了诸多想法，阿列浑身紧绷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觉得自己达到了从来没有的状态。
这是来自生死的危机。
“假象！假象而已，我不信这人类有这种实力。”
阿列眼中闪过癫狂之色，四只魔手狠狠握住生物长枪。
就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阿列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无比奇妙，能够进一步突破。
这是一个契机。
轰隆！
气血激荡，阿列将所有想法抛出脑海，刺出了有生以来，最为巅峰的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