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胡同,姜明月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她有苹果服侍着穿衣、洗漱时问:“爷什么时候走的?”
“寅时末。”
“周斌可回来了?”姜明月紧接着又问。
“还没有!”
那就是早朝还未结束,姜明月往外看了一眼,辰时二刻了呢!也不知宫里现在是何情况。
太极殿内,随着早朝结束,谢渊、冯编撰同时放下笔,长出一口气,今日总算是结束了,写了这么久,他们手都酸了。
冯编撰喝了一口茶,低声对谢渊道:“今日都是多谢你了。”
“冯兄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冯编撰放下茶杯低声道:“走吧!咱们可以回翰林院了。”
谢渊点点头收拾好记录的卷宗,跟着冯编撰从偏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被几个武将围在中间的张重岳。
别问谢渊为何认识他,因为特征太过明显,再就是诸公中,只有这么一陌生的面孔。
既然看到了,谢渊就多瞧了几眼,张重岳虽已是五十出头,却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很有威仪。
谢渊看着张重岳不由地想到了刚才朝堂上的事,两朝元老不愧是两朝元老,即便是面对朝廷诸公的发难,依旧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反击的也很有力度。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有热闹可瞧了。
谢渊看卫公公朝张重岳走了过去,收回视线跟着冯编撰出了宫。
御书房内,宋铭看着跪下来,朝他行大礼的人,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瞬间恢复如常,他起身走到张重岳的面前,伸手扶着他道:“起来吧!”
张重岳跪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道:“臣有罪,臣有负皇恩、罪该万死。”
宋铭挑了下眉松开了张重岳。
“说说吧!你罪在何处?”
“周言官参的那些老臣都认。”
宋铭闻言脸上快速闪过一抹冷笑,张重岳不愧是两朝老臣,还真是个老狐狸,如果只有周言官说的那些,他看在君臣之义上,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但他的胃口实在太大了。
“张爱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宋铭声音很平淡道。
“还请圣上容老臣容禀……”
御书房内,卫公公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张重岳,又看了一眼仿佛被他说动的圣上,悄悄退了出去。
辰时过半,青石胡同,姜明月知周斌回来了,第一时间就召见了他。
“散朝了?”
周斌点点头道:“爷让我转告夫人,他一切安好,让你不必担心。”
姜明月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彻底安了心。
宛平县,中午余氏私塾内,姜明弘看林寒山已发了许久的呆,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些菜,明知故问道:“林姐夫,近来可是有什么事?”
这几日林寒山已请了四次假,几乎天天都要往京都跑一趟,不用想也知,他进京的原因,不过他注定要白忙乎一场了。
林寒山回过神来,迎视着姜明弘、齐咏思关切的目光,并未粉饰太平:“家里出了点事。”
姜明弘二人对视了一眼,看他不欲多说道:“林姐夫,如需要我们帮忙,你只管说。”
林寒山应了一声‘好!’,想到岳母大人特意交代他的事,对着姜明弘,他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