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地对峙了几秒，他再次开口：“今天早上，秦叶来找过我。”
安歌手颤了颤，咬着牙，一股怒气从脚冲上头。
她想给他一巴掌，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五分钟的时间。”
她松开了撑着门的手，转身走了进去。
季穆臣进了玄关，把门关上，视线落在那锃亮的地板上，皱了一下眉，弯腰打开了鞋柜，找出一双男士拖鞋。
安歌听到动静，不禁回头看过去，看到他弯腰从鞋柜里面拿了双拖鞋出来，“你手上的拖鞋是我朋友的。”
正准备换鞋的季穆臣动作僵了僵，又把鞋放了进去。
他直接走了进来，安歌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也不倒茶水，冷冷地看着他先发制人：“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季穆臣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对上她清冷的双眸，“秦叶跟我说，曦光是你和她一起创办的。”
“然后呢？”
“是为了捧我创办的。”
他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然而在安歌听来，却充满了讽刺。
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她双手紧紧地握着。
“然后呢？你知道我当初那么喜欢，你现在很得意是吗？”
“我没有得意，我只是发现，你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季穆臣尽量表述得温和，可对安歌而言，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是她想听的。
这话更是让安歌觉得好笑，事实上，她看着他，直接就笑了：“我们结婚五年，你现在告诉我，你发现我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季穆臣，你说这话，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不管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但是对我而言，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觉得影响心情，如果你要来求证这件事情的话。那恭喜你，是的，我曾经就是这么没有底线地喜欢过你。”
“或许喜欢这个词还不足以，应该是迷恋。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我曾经就是不择手段，用尽一切的方式来吸引你的注意，想把你困在我的牢笼里面。”
“但是你放心，那都是曾经。我这个人，有时候确实很不要脸，但我一旦发现我有脸皮这东西，我就会很在乎我的脸面。”
季穆臣听着安歌的这些自我嘲讽的话，来之前准备好的话在这个时候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今天不是过来找她吵架的，也不只是单纯求证那些事情。
他只是想跟她说，他们两个人之间，其实没有必要走到离婚的下场。
可她就像是竖起满身刺的刺猬，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提这些。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梁烟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超过普通男女之间相处的界限。”
“哦，那祝你早日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五分钟了，你可以走了吗？”
她站起身，一副送客的姿态。
季穆臣本来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更不是能吃骂的人。
他脸色沉了下来，“当初你帮我赔的违约金，我过两天打到你的账户上。还有离婚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要，但是夫妻共同财产我还是懂的。”
“不用，你留着你的钱解约吧。”
安歌咣的一下把门关上，人靠在门后面，抬手捂着脸。
她挺讨厌自己的，说放下，可真的对上了，却像是被砸中的狗一样，在那儿狂吠不已。
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