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真的如谢一尘计划的那样。
喻南田找上门的时候,平日里冷静的喻书文一下子慌了,尽管喻书文再次拒绝了谢一尘抛来的橄榄枝,但也让谢一尘找到了弱点。
谢一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边有一个事无巨细,小心谨慎的喻书文。
这也是谢一尘为什么费尽心思把在乡下种地的喻南田挖出来,有时候一个无赖抵过十个律师。
喻南田的账上收到一大笔钱,而他的任务就是每天掐着点去到文绝教育的大门口,撒泼耍赖,前台不让他进去,他就敢拿着喻书文小时候的照片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声嚎叫:“儿子大了,翅膀硬了,连亲生父亲都不认了!”“都来看看啊!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板竟然这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虽然喻书文躲着不见人,可文绝教育不可能关门,一时间招生率下降了很多,再加上谢一尘的推波助澜,不少已经缴费的家长联合起来要求退费,让原本可以年底上市的公司一下子陷入了资金和名声的窘境。
终于,第三次约见喻书文的时候,喻书文没有拒绝。
青年看着比平日消瘦了不少,显然这些日子喻南田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
他们约见的对方是在一个僻静的咖啡厅。
谢一尘的身边还跟着谢一鸣,似乎是专门告诉喻书文,你看,我身边有这么多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也应该知道要怎么选?
“四少。”喻书文打了个招呼,淡淡地坐了下来,根本没把旁边的谢一鸣当回事。
“书文是吧?你爹好像是这么叫你的?”谢一鸣被忽视了很不爽,他忍不住开口,第一句话就往喻书文心窝子上捅。
喻书文本来咖啡捧在了手上,这会儿又放下了,他还是没看谢一鸣,因为他知道,主事的只有一个。
“四少,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能答应的我肯定答应,不能答应的,就算把喻南田请到我面前,我也不会答应。”
谢一尘拍了拍谢一鸣的肩,以示安抚,转头看向喻书文,“当然,我知道喻先生一向是个有原则又坚持的人。”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说知道喻书文对谢一绝的忠心,又是暗指他不松口,喻南田的麻烦就不可能解决。
喻书文喝了一口咖啡,那苦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喻先生看起来不是很能吃苦啊?”谢一尘适时地继续道,“我知道老五对你有恩,但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恩也不可能要报一辈子啊,他救了你一次,你为他干了五年,说到底也够了。”
见喻书文没有反驳,谢一尘知道有戏,他就知道没有人会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着想。之前之所以啃不下来,无非是筹码不够。
“现在也到你为自己考虑的时候,这些年下来,你是谢一绝的保姆,司机,秘书……可是你又得到了什么呢?你这样的人才做哪些事到底大材小用了不是?”
“我现在好歹是文绝对外的总裁,四少又能给我什么呢?”喻书文反问道。
“不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文绝的事,老五管了多少?”
喻书文犹豫了两秒,“我不希望再看到喻南田出现在文绝。”
这是在提要求,谢一尘果断回答,“好。”
喻书文松了一口气,给了对方想知道的答案,“百分之七十吧,大事都会经过他,但现在他很信任我,所以小事都是我在处理。”
谢一尘明白,喻书文这是变相地告知自己,他的价值。
而百分之七十这个答案对他来说还算可以接受,虽然谢一绝对文绝的参与度比自己想象地要高,但这样等到搞垮文绝的那一天,谢一绝该是会很难受吧?就像当初,他从自己手里抢走雨林汽车一样!
“我相信喻先生。”谢一尘满脸笑容,“我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我这个人很重感情,尤其看不得一家人闹得太难看,所以要是喻先生愿望帮我多看着点那不懂事弟弟,我也很愿意彻底帮喻先生解决到一些麻烦。”
“我不会背叛。”喻书文强调道。
“当然。”谢一尘点头附和,将手里的票放在桌上往喻书文的方向推了推,“只是给大家一个机会坐下来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明天有一个汽车的展览会,你只要把小绝带到现场就行,这是时间地点。”
“只是这么简单?”喻书文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