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大哥你这这是要下山么?”
“原来是马麟兄弟,今天是你值班么?”
“哈哈哈哈,可不是么,今天轮到小弟当值,只是秦大哥与嫂嫂这么早就下山,是准备出远门么?”
马麟与秦明同属宋江阵营,又都曾被祝彪俘虏,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可现在出了王英这档子事,让昔日被祝家庄俘虏的十余名兄弟很是尴尬。
他们或多或少都遭受了其他统领的提防与猜疑,毕竟此时梁山上,可是流传着可以拿头投诚的流言呢。
没人想人头不保,为了自身暗算着想,离被俘虏的统领远点很合常理嘛。
这搞的秦明,马麟等人很是被动,却又无可奈何。
很多被俘统领都想揪出内奸,以自证清白,可惜苦于没有证据。
当时祝彪单独见了每一个人,有些态度强硬的,祝彪也不多言,就说了句以命抵命,用别人的头赎自己的罪孽,之后就讲他们带回去了。
至于几个有意愿的,祝彪的要求很简单,他给每个人都下达了任务,有与王英一样偷布防图的,有烧军械库的,还有在水井投毒的,在饭菜里下泻药的。
起初众人对此不屑一顾,甚至那些事情当众嘲讽祝彪,如今想来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没事吓哔哔什么,现在那几个当众说需要领人头的,现在都没人和他们一起玩了。
而马麟就是可怜的其中一位……
“这不是女人事多么,你嫂子的化妆品用完了,非缠着我陪她一起去东边的龙浅滩的市场看看。”
当秦明提起花氏时,花氏对马麟施了个万福,露出了个不是尴尬的微笑。
马麟不疑有他,距离梁山最近的集市,这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连山有着数万人口,这已经达到了小城的规模,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市场。
而龙浅滩距离梁山三十公里,距离郓七十余里,距离曾头市也不过百余里,距离最远的祝家庄也不过一百五十余里。
凭借着优越的地理优势,龙浅滩逐渐成为了一个集散地,在这里商品不问出处,来人不问姓名,只要你有货,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交易。
实际上这个龙浅滩的存在,就是为周边类似梁山这样见不光的山匪、强盗销赃的场所,通过低价将山匪手中的赃物收购,在高价卖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如此一来一回龙浅滩挣的是盆满钵满。
可对于此,不管是梁山等山匪,还是郓州等官方,对此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此可见这龙浅滩的背景并不简单,是黑白两道都不愿招惹的存在。
故而马麟听到秦明带老婆去龙浅滩,丝毫不 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土匪嘛,要尊重一下郓州的官方的,你平日里在梁山周围逍遥快活,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可是你若是光明正大地去郓州城潇洒,这是至郓州上下于何地!
说到这里,那就不得都不提一下宋押司,这货杀了外室阎婆惜,四处逃窜时都知道拣小道走,走偏僻的地方,没人的地方,是以他总是遇到山匪,强盗和黑店,这些大家都理解,也很合理嘛。
可是为何到了清风寨宋江就变了呢!
他竟然要出去看花灯!
大哥!
你不知道你是在逃的杀人犯么?
你不知道你很有名么,随便一提宋江的名字,就有人纳头就拜么?
你是都忘记了呢,还是故意如此的呢?
结果害了自己,也连累的花荣,最终一起上了梁山。
宋江为何在清风寨陡然降智了呢?
令人十分不解。
可秦明不是宋江,梁山众人平日除了在山上潇洒,基本都是去龙浅滩上快活,至于郓州城池,他们是不去的。
“秦大哥见谅,宋公明大哥有交代,当下情况特殊,所有下山者都需要搜身。”
“这个不妨事,你职责所在,是应该的!”
秦明将手中的琅琊榜交给马麟,随后双臂抬起,示意示意马麟搜身,马麟见状让两位喽啰上前,在秦明身上翻找,除了搜出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外加零零碎碎七八两碎银子外,秦明身上别无长物。
至于花氏同样被带到一旁的房间,由专门的丫鬟婢女负责搜身,同样一无所获,待确定两人没问题后, 马麟将狼牙棒还给秦明,示意开门放行。
接过狼牙棒,揣好银子,秦明搀扶着妻子下山前往渡口,乘上一支小舟,悄然向对岸的鸭嘴滩而去。
“马统领,此事要不要禀报宋当家,他可是专门叮嘱咱们,近几日凡是有统领下山,都要向他汇报的。”
一旁的副官一脸讨好地询问马麟的意见,显然他认为今天这事算是一个小功劳,估计马麟看不上,可他这个副官若是借此在宋当家面前露露脸,没准也能混个小统领当当呢,因此副官显得格外的积极。
马麟哪能看不出副官的小心思,这副官本身没多少,事情却不少,总想着往上爬。
既然副官想去露脸邀功,马麟自然不会拦着。
见马麟没有阻拦的意思,副官欣喜若狂,连忙转身向宋江的府邸跑去。
却说秦明与花氏来到鸭嘴滩,在朱贵的安排下,两人找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在车夫的驾驶下,两人直奔龙浅滩,全程秦明夫妇都暴露在阳光下,完全没有遮蔽行踪的意思。
来到龙浅滩后,两人也是正常的逛街,秦明就如同真的陪同花氏来买东西,这让一直悄然跟随两人的探子很是失望,只能在后面遥遥地坠在后面。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车穿过,行人因匆忙躲避急速的马车,陡然急作一团,跟踪秦明的暗探同样收到了波及,当他挤出人群后,却不见了秦明与花氏的身影!
暗探并未起疑心,因为为了防止被发现,他只是远远地坠在后面,当马车过来时,骚乱的区域并未覆盖到秦明夫妻两人周围,至于后面的事情,被人群堵住的暗探并未看到,自然不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