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娘点头“是旁支一个伯伯在打理,苏家不参与任何经营,但地契是苏家的,每年也只抽四成的银子。”
陈慧茹“那就先从搞垮鸿运楼开始。”
何春生心道
何须如此麻烦,直接搞垮苏家更直接。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就让他娘有点目标分散注意力吧。
苏家他来就好
何记开业第一日在闹哄哄中渡过。苏长泽的闹事没让食客减少,反而因此让何记打开了知名度,再加之众人都知道了这酒楼二当家是赵首辅的亲妹子,后台硬,一时间赶过去尝鲜的人络绎不绝。
京都就那么多客流量,这边生意好了鸿运楼自然就差了。
鸿运楼的掌柜急得火烧眉毛,然而,苏家人却并不怎么在意。苏长泽那日被揍了很是不甘,回去就把苏玉娘来京并且和赵凛一家关系匪浅的事告知了苏尚书。
苏尚书起初惊讶,细细思量后又喜上眉梢。玉娘长得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赵凛带着个女儿这么多年没娶,京都不少人打过他的主意都被他拒了。他定然是和玉娘有点什么,不然不会扶持自家妹子和玉娘开店,更不会保举玉娘的孩子入宫当皇帝伴读。
一个鳏夫带着女儿,一个守寡带着儿子,不是绝配吗
他起先还担心赵凛对户部下手了,迟早会轮到他礼部。若是有玉娘和赵凛这层关系在,可保苏家无虞。
目前最紧要的不是把玉娘赶出京,而是把玉娘和她儿子认回来。
苏长泽听他父亲分析,面色始终冷沉“父亲,何温言和他父母”
苏尚书打断他的话“当年之事做得隐秘,何温言父母是经商途中遭遇劫匪,而何温言是病逝的,关我们何事你明早就去下帖子,请她们母子过府一续。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穷酸书生都死了,你就接纳他们吧。等他们来,态度好些,说不定玉娘就是未来的首辅夫人了。”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苏府就频繁的往何府递请柬,言明请苏玉娘和春生过府一续。
连着送了三天,苏玉娘都没理会。第四日,有人送来了苏尚书的一封信,又告知苏玉娘苏夫人病重,请她务必回家看看。
这个家字极其讽刺,苏玉娘拆了信。信里头苏尚书言辞恳切,说是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如今一家人在一起才重要。他们都放下过往好好谈谈,聚一聚。
何春生嗤笑“他当娘不知道爹的事呢,既然他想聚,我们去便是。”
这么多年,头一次回苏家,苏玉娘心情忐忑。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她不仅和苏家没关系了,且是彻底撕破脸面了。
纵然如此,她必须去
赵宝丫听闻他们要去苏家,主动要陪着去。她总觉得苏家人对玉姨的态度有些古怪,苏家人这么坏,主动请玉姨他们去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她去能探探苏家人的底细。
次日,何春生先同赵凛告了假,然后带着他娘和宝丫前往苏府。苏尚书早早让人守在大门外,见有马车过来了,下人赶紧前去通报。不一会儿,苏尚书亲自迎了出来,他身边还站着冷着脸的苏长泽和苏少夫人。
苏玉娘先下了马车,何春生紧跟着下来。苏尚书面上带笑,刚要上前,又见何春生扶着赵宝
丫下来了。他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寻常,上前温声道“玉娘啊,我还是听你大哥说才知道你回京都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半点音信为父和你母亲都甚是想念你。”
苏少夫人往跟来的白芨和小满手上看去,见两人手里空空如野,脸色又难看几分。忍不住挤兑道“小姑这么多年没回来,如今回来看母亲,连点礼品也舍不得买,未免太不孝了。”
她刚说完,苏尚书就呵斥道“好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苏家家大业大,缺那点东西玉娘这么多年在外面定然是吃了许多苦,你们做哥哥嫂嫂的要包容些。”呵斥完他又朝苏玉娘道“先前我已经斥责过你大哥,那日当众怎么能如此行事。”
“长泽,还不快像你妹妹赔不是”
苏长泽面色不愉,扣住手不为所动。
苏尚书眼神暗了暗这几日的交代都白说了
苏玉娘冷淡道“不必,带我去见见母亲吧”
苏尚书连忙接话“好好好,快随为父来。”
三人跟着苏尚书往后院走,七月的天,苏府后花园花团锦簇、绿树成荫。走过一段假山流水的小路,很快到了苏夫人的居所。
一进去,一股子苦药味迎面扑来。
何春生耸耸鼻尖,分辨着这药味里的成分。很快,苏尚书走到一处屋子前停下,先伸手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进去。
屋子里的药味更浓,几人转过屏风就瞧见一个面色苍白、虚浮瘦弱的老妇人靠坐在床头。床边坐着一个伺候的老妈子,此刻正在给她喂药。
苏尚书走上前,弯腰小声朝那妇人道“夫人,你快看看,谁来瞧你了”
那喂药的老妈子起身看向苏玉娘,瞳孔不可置信的睁大,险些把自己手里的碗给砸了。双眼含泪喊了声“姑娘”
苏玉娘眸光也有了点泪意“乳娘”
躺在床上的苏老夫人从看见她开始眼泪就不停的流,朝她伸手,哽咽着喊“阿玉,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阿玉啊。”
“母亲”苏玉娘眼泪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母亲,别哭了”
苏母拉着她手不停的说“阿玉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就抛下母亲不管了阿玉,你是不是很难受,身上疼不疼,你别怕,母亲进宫去请御医来医治你,一定能把你医治好”
苏玉娘越听越糊涂“母亲,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