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叶云岫眸色清亮,笑道:“和桃夭也是故人?”
严妈妈轻点了下头,道:“是。”
叶云岫问道:“那她现在还在府上吗?”
严妈妈道:“在。”
叶云岫端起玉书刚端起来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道:“我能见见这位故人吗?”
严妈妈道:“前几日,她得了疯病,被人送去了庄子上。”
叶云岫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诧。
这些事情发生的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巧合的都让叶云岫怀疑,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
叶云岫抬眸,如水般的眸子升起了阵阵凉意,“妈妈是怎么看这事儿的?”
严妈妈略略思索了一番,说道:“奴婢觉得,这人步步为营,算的丝毫不差,怕是来者不善。”
当初夫人病重,姑娘又不喜欢出门,府上的事务便交由二夫人和三夫人打理。
二夫人和三夫人斗了多年,始终被二夫人打压。
她还记得夫人病的下不了榻时,三夫人频频登门,想要让夫人把府上的中馈交给她。夫人虽然没答应,但消息传到二夫人耳中时,三夫人的待遇虽如从前,但是暗处的绊子却不少。现在姑娘想要重新掌家,二夫人那边没什么反应,但保不齐会在暗中用什么事儿做由头来找姑娘的麻烦。
叶云岫轻笑,“不是来者不善,而是想要让我心甘情愿地跳下这个坑。”
因此,他们才会有借口收拾她。
严妈妈道:“没错。”
叶云岫从地上捡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书,随后放在了桌子上,说道:“玉书,明日你和桃夭去二房时,顺便跟二婶儿借点银子。”
“是,”玉书福了福身子,应了一声。
天色渐晚,玉玉便伺候着叶云岫上床休息,熄了灯,转身去了偏房休息。
寅时末。
叶云岫才醒,便听得门口传来了一阵有序的脚步声。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玉书带着几个丫头进来了:“姑娘。”
叶云岫淡淡地嗯了一声,接过了小丫头递过来浸了冷水把的帕子,擦了擦脸,顿时觉得有些困顿的头脑,立刻清明了几分。
“姑娘,咱们今日要出门吗?”玉书的手很巧,手指翻飞间,就盘出了一个繁杂的发髻。又从起红色描着金色纹路的妆奁里,找出了一根玉色,雕着石榴花的簪子,小心地插进了发髻里。
叶云岫满意地看着铜镜里那张模糊不清,但是眉眼依旧精致的少女,笑道:“是。”
自从家中出事,她日日都紧绷着一根弦儿。
生怕走错一步,做错一件事。
今日,她看着镜子里的影子,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既然要出门,姑娘要穿的好看一点。”玉书拿着一件浅粉色,裙摆坠着银白色花纹的衣衫,走到了叶云岫的面前:“姑娘,试试看。”
叶云岫却直接越过了玉书,将小丫头手里乳白色的衣服拿了起来:“我还在孝期,不宜穿的太过花哨。”
“姑娘,是奴婢想的少了。”玉书忙低头认错。
叶云岫并未怪罪,道:“好了,伺候我穿衣服吧。”
玉书忙上前伺候着叶云岫穿衣服,玉书才把她胸前的带子系上,严妈妈步履匆忙,一脸惊色地进了的内室。行礼道:“姑娘,出事了。”
叶云岫整理着袖子,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一大早上的,能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