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泽有些脑袋疼,他将粥递到了她手里。
“自己好好把粥喝了,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相比于第一次时的慌乱,现在他倒是冷静多了,自顾自打了电话给了宋彧。
宋彧接到电话,立马就往这边赶。
谢晚凝低头喝着手里的粥,心底难受的要命,低头将清粥喝完,随意将碗放到了床头柜上。
傅承泽交代了一下事情,又描述了一下她的症状。
“好的,傅总,我马上过来了。”
“嗯。”
“……”谢晚凝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眸呆呆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承泽愣了许久,低头看向她,她的发丝凌乱地披散着,大半张脸也被发丝遮盖住,看不清脸。
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凄凉还是让他心尖为之一动,定然是昨天晚上自己逼的太厉害了。
他去衣柜里翻找出来一条裙子,这才又重新折返回了床沿处,在床沿处坐下。
男人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又撩开了挡住她脸的发丝,语气柔和:“把衣服穿好。”
“待会医生过来看了,不好。”
谢晚凝似如梦初醒,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未着寸缕的样子,又瞧了眼,他递过来的衣服。
默默握紧了衣服低头……
傅承泽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得要命,自知理亏,也没有强求些什么。
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就转身离开了。
“你慢慢换,待会宋彧过来,给你看看。”
“……”女人麻木地点了点头,等房门被合上才把裙子套上,倒不是不喜欢裙子。
只是现在穿裙子,脖颈处的咬痕还十分明显,待会被人看了去又该怎么想她……
宋彧给谢晚凝检查时,他全程盯着,生怕宋彧直接碰到她。
真想换个医生,可她似乎除了这个宋彧,其他医生的话都不愿意听。
之前给她治喉咙时就曾经换过一个医生,结果是什么,她就不配合了,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
砸东西,摔医疗器材。
甚至能把他脸给抓花。
检查结束以后,他眉头紧蹙,收好医疗器材,语气有些不好:“谢小姐她应该是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
“声带倒是没什么……”
之前是有撕裂,还比较好解决,现在这样只是受了刺激而失语,比之前那个更加麻烦棘手。
“有什么治疗办法吗?”
宋彧头痛地扶了扶额头,语气里是浓浓的无奈和惋惜:“谢小姐这个情况有些特殊,临床上很少见的。”
“您平日里也少刺激她。”
“她身上这些伤也要好好处理。”
“不然,很容易留疤。”
傅承泽听着他把话说完,差一点点没把宋彧给赶出去,他黑着脸点了点头。
“你去楼下等,我帮她上了药,再带她过来治疗。”
“好。”宋彧走了以后,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他叹息地坐下来,握住她的小手。
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是冷冰冰的,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般。
傅承泽的心软了下来,转了话锋:“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帮我掌掌眼吧。”
“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变。”
“三个月以后让你走。”
他嘴上是这样说,可心底则是想着,之后要用什么借口呢?
“……”这次她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朝他张了张口,无声。
【我要合同。】
“待会给你写,我给你上药。”
傅承泽脸上的情绪变化莫测,许久才来了这样一句。
可失信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信守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