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再怎么不想从梦里醒来,也会有一只大掌强硬地把她拉回现实里。
“啊!”她猛然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脑袋撕裂般的疼痛,喉咙干涩得厉害,浑身都是酸软无力的,腰肢和某处痛得厉害。
温漾不敢动弹一点,只能这样瞪圆了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有些不愿意回忆的记忆,像是洪水般向她袭来,这无疑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初见时,这个男人身上有些地方是像他的,特别是看着自己时,眉眼之间,总是蕴含着几分柔意。
于是,她竟然主动上前去搭讪,最后把自己的自由都搭进去了。
“配合我一点,不然,我们今天晚上有一晚上磨……”
他的声音像是噩梦一样追随着自己。
真恶心!他的抚摸触碰都让自己恶心透了。
思及此,温漾像是受到应激的小猫,猛然从床上弹起来。
然后,她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针,哦,原来自己又被他弄得发烧了。
自从被他关在了这个鬼地方,她身上大病小病不断,自己能活到今天,还得托他的洪福。
知道给自己找医生,不然自己早已经病死了吧。
“次啦!”她直接用暴力把自己手背上给拔掉了,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滴落到了床单之上。
不过,她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浴室里。
“……”
躺倒在浴缸里,灌满水的浴缸,瞬间漫了出来,她整个人埋没进水里,仿佛与世隔绝了。
水里她的氧气不断耗尽,窒息感让她生理性地想要从浴缸里出来。
可大脑里竟然浮出一个念头,就这样死了算了,死了,就不要被沈晏这个变态折磨了。
沈晏端着早饭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床,以及床上的鲜红,被拔掉的针头。
还有那边大开的窗户,此刻还有大风不断吹着,窗户咯咯作响,窗帘肆意地飞舞着。
沈晏的心突然之间一阵刺痛,凤眸里染上一抹湿润,手掌颤抖,手里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
“哐当!”瓷碗碎裂的声音,让他空白的大脑嗡嗡作响,抬步就疾跑到了窗户前。
他趴在窗前,往下看,这里是二楼,下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冲进了浴室。
怎么忘了呢?每次跟她接触以后,她厌恶死自己的触碰了,大早上没睡醒,爬起来去洗澡,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了。
浴室的门被里面的人死死锁住了,他在门口急躁的要命,不断拍打着门。
“温漾,大早上的又发什么疯!”
“开门!”
“等我自己开门,我会弄死你,信不信!”
他暴怒,声音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鬼魂,可等待他的是沉默。
沈晏心底没有底,直接一脚猛踹,踢开了浴室门,入目就是浴缸找死的女人。
“温漾!你是找死!”他骂骂咧咧地,但又速度极其快地把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突然之间接触到新鲜的氧气,她一直咳嗽,嘴里也吐出不少洗澡水。
“咳咳咳……”温漾剧烈地咳嗽,整个人只能虚弱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看着难受得要命的女人,想骂的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难受吗?看你下次还要不要找死。”
“咳……咳……”
“难……受……”
她声音虚弱,眼皮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得要命,而且,自己身上的温度逐渐消散。
一股寒凉席卷了女人全身,她整个人颤抖得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动物。
温漾无意识地呢喃:“冷……”
“冷……”
“咳咳……”
“知道难受就好。”他虽然这样说,可自己的心在滴血啊,自己的人变成这样换谁,谁不心疼。
男人抱紧了女人,带着她大步就往床那边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