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乔大娘平时摆摊的位置，就张口喊：“乔娘子，我见你之前救回来那姑娘现在守在知府大人的府邸门口呢。”
“这是又想起了什么做生意的点子？”
说话的人，和乔大娘是邻居。
早些年，乔大娘的丈夫从军死了，后来儿子也被拉上了战场。
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几个月前，乔大娘在城外发现晕过去的瑞喜玥，心中怜惜，就给带了回来。
这姑娘醒来后，询问她什么，都说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瑞喜玥。
没办法，乔大娘就只得将这姑娘留了下来。
心想，总归自己一个人也孤单，留下个姑娘，也好做做伴儿。
这会儿听见有人提到瑞喜玥，乔大娘笑笑，“没事儿，她喜欢折腾就让她去，说不定什么时候真的成了呢。”
过来说话那大娘手中还拿着鞋垫子。
听见这话，直接过来坐在乔大娘的身边继续纳鞋垫，“要我说啊，这丫头就是心气儿高。”
“她说的那些生意，不说人家都已经做起来了，就算没做起来，这一开始的钱哪来？”
“还有伙计那些怎么算？”
“做不起来亏钱，可真要做起来了，这城中那么多家酒楼啥的，真能放任她开下去？”
无权无势的，想要做小生意容易，可大生意……不是亏钱，就是亏命。
“之前我给她介绍了好几个活计，那布桩的活计多好，她硬是不喜欢。”
要不是自己老了，人家不要，她都想去布桩工作。
那工作不多，每月还有十两银子可以拿。
这么好的活计，瑞喜玥倒好，听见是布桩，直接就给拒绝了。
那眼神，完全就是嫌弃不好。
“这不去也就算了，结果你这小摊，也没见她过来搭把手。”
白吃白喝乔大娘这么久，还净挑好衣服买，恐怕乔大娘的棺材本，都花出去不少了。
“我说你到底图啥啊，她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
乔大娘微笑，来几个客人的时候，笑着给人家装煎好的豆腐饼，“就是觉得她吧……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年轻的时候，她也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总觉得，这个世界也就那样，我去闯，我也行。
于是，各种碰壁，退却。
退却后，休息几日，又开始。
要不是遇见了她家那死在战场上的丈夫，说不定现在还在死倔呢。
杜大娘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盼望这姑娘是个好的，别到时候……
——
“哎呀……公子……”
见到人出来之后，瑞喜玥立刻让藏在暗处的人，推着推车冲了过来。
直接把她给扳倒。
眼看着就要摔到对方身上去了，结果那公子却闪开了。
皱眉看了她一眼，就让扶着她的小厮动作快点，要去见什么人的样子。
小厮被瑞喜玥这一扑，当场红了脸。
听见自家少爷的话，也只得将瑞喜玥扶稳站好，“来了公子。”
一边往公子那边跑，一边回头，目光落在瑞喜玥的脸上，似乎有些舍不得。
他家公子轻笑，“怎么，少年慕艾了？”
小厮立刻低着头，不敢再看，“少爷快些吧，不然王姑娘该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