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春在半空中挣了挣,却根本下不来,“可……可你得放我下来,才能救人啊!”
黄梁拍了一下巴掌,“哈,这你可说到点上了,我不知道怎么弄啊。我都不知道有这些东西,这你是知道的!”
“呜,呜呜!”
人头玩偶却来劲了,看也不看就要蹦上去。
黄梁当即压住它的蠢动,“喂,干什么?你和谁一伙的啊?”
“呜呜,呜!”
人头玩偶就用眼角瞅黄梁,很鄙夷的样子,好像在说你小子玩什么心眼我会不知道吗?
黄梁就忍不了了,“嘿,你你……你只是一个玩偶,我还治不服你个小玩意儿?我……”
“砰!”
沉闷的撞击声打断了黄梁的话,等他看过去时,发现李富春已经砸在地上落地为安了。
很明显,这是人头玩偶搞得鬼。甚至黄梁猜测,镜子翅膀的出现应该也是它弄的,毕竟礼盒已经开出了一个智能风钻,再开出一个更智能的也不会奇怪。所以不是这个游戏空间是智能的,而是其中的物品是智能的,他确实是有点撞大运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运气,但是从打火机一路走来,包括那些背景歌声,明显有被设计的迹象。似乎是有人在冥冥之中盯着他,尽管他没有找出自己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值得对方这么煞费苦心,因为他充其量就是一个找到自己犯罪位置的小混混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巨大的梦想,好好活着就是最美好的心愿了。
李富春落地后立刻打了个滚,顾不得自身的疼痛,就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小心的扶起曾志士,想要给他灌正气水,可是曾志士意识昏迷牙关紧咬,几乎感觉不到呼吸,根本不配合他,就愈发着急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倒是张口啊!”
黄梁依然与人头玩偶大眼瞪小眼,根本不搭理李富春。
“呜……”
人头玩偶先耷拉下眼皮败下阵来,却又极快的瞅了曾志士一眼。
曾志士立刻张大嘴,把一管正气水全吞进去了,连管子也没有放过。
“好你个小玩意儿,还耍计谋!”黄梁毫不废话的单手提溜起人头玩偶,“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又在搞鬼?”
人头玩偶很认真的摇头,先从左边,又从右边。把黄梁给气乐了,一把甩开它,“滚滚滚,不想看到你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人头玩偶灵活的翻了个身,委委屈屈瞅黄梁一眼后,就小狗一样回到礼盒中,还顺便把盒盖关住了。
看来这个智能玩意儿,确实挺智能的。
而李富春看到曾志士的呼吸平稳下来,脸色也不再惨白,才放下心,恭恭敬敬的走过来,对着黄梁鞠了一躬,“谢谢你,黄梁先生!我为我之前的行为感到万分的抱歉,但有差遣万死不辞!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绝不会有半分隐瞒。我是老城那一面的,也是在地震中第一次进入游戏,当时我就知道,这是一份天大的机缘,只要把握住了,肯定能一飞冲天,脱离了那泥淖……”
黄梁连忙摆手,“停停!好家伙,李富春你这长篇大论的,要说到什么时候啊。还是长话短说,说点我不知道。谁知道倒计时还在不在,再说也不能在这游戏空间多待,那群杂碎可是还掌握着我们的小命呢!”
李富春点头,“好好,我捡重点的说!其实这人之初游戏,可以归类为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又有两个方面。第一个就是人类和非人类,就像我,只是有本命兽,但是体内并没有融合游戏里获得的非人类的……算是基因吧,就不能算作非人类,而非人类才是未来游戏的掌控者。”
黄梁心中了然,这又是他的运气了。不过似乎也就这样了,现在被莫名的团伙逮了来,被当成了羊和获利工具,未来的悲惨几乎能够想象得到,缅北的电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过这更激发了他暴戾的反抗之心,本来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百无禁忌的胡作非为之人,敢惹他,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李富春继续说道,“第二呢,自然就是物品了,也就是储物柜里的东西,也是你不明白的地方。物品自然也是两个方面,第一是工具类,比如你的爪子,我的弩和气泡。第二就是可以成长的,拥有智慧的物品,比如你的初级的风钻,还有这个高级的诡人头玩偶。整个人之初游戏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商店,有能力有运气的人,就能找到好的物品,没本事的人,游戏也会有相应的收获和奖励。所以我才说这是我的机会,脱离泥淖的机会。”
黄梁眨巴着眼睛,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糊涂了,总觉得这人之初游戏透着一种莫名的不合理——是从根子上的不合理,可是仔细一想,又找不出不合理的地方在哪儿,反而前因后果都自有理由。
就连这人之初游戏的出现,也是直指人性,自有其必然性,毕竟是人之初嘛!
而且,之前黄梁还想会有国家层面的力量出手,压制这种脱离他们控制的游戏,并且会找机会摧毁游戏,所以他才不知道这游戏的存在,没想到还是太理想化了。
因为现在除了他还蒙在鼓里,其他人都已经行动起来,包括国家层面的人,都纷纷出手,想要在这游戏里分一杯羹——
不,更准确地说,在这个人之初游戏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出手了。所以不是大乱将启,而是大乱已启,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都在为了活命而拼命。
为此牵连的无辜者,就像无意踩死的蚂蚁一样,根本不会在意,就像大元小区的大爆炸,没人会关注死了多少平民百姓,把他们逮住就达到目的了,其中的人性之自私自利可见一斑,不然怎么叫人之初呢?
不过,也正是这种酝酿多时后,才突然在黄梁面前暴露出丑恶真相的局面,才让他感觉到愈发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