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葚憋得一张脸都红了，才维持住斯文稳重霸总的形象。
脑子里出现裴半笙的画面，一帧一帧划过去。
榜样的力量使得他迅速由内而外地恢复常态。
聂桑葚不疾不徐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不，宴导演，你误会了！”
宴逢春听着这沉稳霸总的语调，不祥预感的力量立刻被削弱大半。
他露出洗耳恭听的姿态，等着聂桑葚的下文。
就是这短短一刹那，所有烦躁不安，居然神奇地往潭底沉淀，宴逢春头脑跟着逐渐恢复清明，下意识捕捉到了，也许，这个聂桑葚会是自己和节目组的机会？
聂桑葚开门见山说道：“如果宴导演和我想的那样，不愿意出售自己的节目，我这里，倒有一个建议。”
宴逢春一下捏紧了手机，“愿闻其详！”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出这四个字，心跳也跟着加速，嗓音也由于激动而变得沙哑、低沉。
不知道动乐直播平台换了公司、换了老板、换了管理者后，是不是会继续跟他们节目组合作？
也不知道聂总的建议，是将自己的节目组合并到直播平台，还是怎样？
眼下，都来不及思考。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聂桑葚松了一口气，但表面一点不显给宴逢春知道。
他仍旧模仿着裴半笙，不疾不徐道：
“希望你们跟我动乐直播平台，签订战略合作协议，荒野求生节目的直播剪辑使用权，优先授予我们动乐。
“同时，为了确保你们不亏本，走可持续发展道路，你们还可以按照一定的价格，将荒野求生节目直播内容的剪辑使用权，出售给在我们动乐直播平台上的用户。”
聂桑葚说完这些，发现宴逢春那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心里也有点儿打鼓了。
“宴导演？”
宴逢春其实全部都听下来了，但他此刻如坠云里。
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这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拯救自己的神仙吧？
那句战略合作协议，怎么就那么动听呢？嘤嘤嘤！
直到被聂桑葚呼唤，宴逢春这才如梦初醒：“啊，嗯，我……”自己想说什么来着？突然记不起来了！
宴逢春整张脸都红透了，旁边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看到，眼睛刷的贼亮贼亮。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头一回见导演大红脸！难道是有哪位白富美，看上导演，啊呸，看上导演的节目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节目组全员心提到嗓子眼。
有人没忍住，咕嘟一声，口水吞咽，呛咳出声。
宴逢春瞬间恢复神智，给了咳嗽的工作人员一个眼神。
太丢他人了！
也不知道那边的聂总听没听见。
其他人赶紧缩了头，别过视线，不想被导演一视同仁。
聂桑葚松了一口气。
对方比他还要紧张一百倍，那他就放心了。
他继续模仿裴半笙，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地补充说明解释了起来：“优先授权给我们动乐，动乐将支付给你的款项，可能比你跟电视台合作的收入，差距会比较大。”
聂桑葚正发愁该怎么说得接地气些，这咬文嚼字生搬硬套经济学用语的腔调，他自己说完都觉得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