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清嗓门，顾半夏压根没回头。
就连寻常人遇到都会问上一句“你嗓子不舒服？”
这些关心的唠家常，也没有。
她还在孜孜不倦盯着裴云墨。
他就那么好看？
陶正则：……
顾半夏当然听见了陶正则的咳嗽声。
一听，就知道陶正则嗓子不是不舒服，他是心里不舒服。
顾半夏气性如果大，都能被气笑。
她都还没使小性子呢，他倒是，先撒娇上了。
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毛病。
都说言传身教，顾半夏觉得极大可能来自陶家，那个在这时代里，还能勉强称得上是中医世家的陶家。
但她可不惯他。
所以，顾半夏继续观察着裴云墨，不过，话却是对陶正则说的：“别吓他，惊则气下，会吓出毛病来的。”
陶正则心里一虚。
点踩得这么准？
她后脑勺是也长了眼睛吗？
感受到了来自顾半夏对自己的慈爱关注后，陶正则心满意足了。这才打消了上前拍醒裴云墨的举动，对顾半夏道：“你来一下？”
他不认为裴云墨的这种异常，是严重的情况。
都成年人了，遇到什么事，多数也能自己度过。
私心里，陶正则还以为，裴云墨这就是普通的发个呆，有在直播镜头下，给观众表演的嫌疑。毕竟人家是新晋影帝嘛。
可顾半夏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并不为所动，就像没听见他说这话一样。
陶正则不由得一愣。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索性就饶有兴趣站一边看着。
他倒要看看，顾半夏当着直播的面，能对着裴云墨看多长时间！
顾半夏对于陶正则的散漫心态，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
在末世，她的许多本事，都是顶级稀缺资源。
当初也是看在陶正则求知若渴又诚意满满的份上，自己才动了心，愿意在能力范围内，将一部分本事，传授给陶正则。
如果连这么轻微的考察，他也能无知觉错过，连考砸的机会都得不到，那她以后，也无需过于对他费心栽培了。自有那合适的有缘人到来。
此时的陶正则，丝毫都没有察觉出来，顾半夏在润物细无声式地传授他所求的医学实践——望。
望一个人的气色，脸色，行止。等等。
眼下的裴云墨，本该形与神俱、不可分离，但他却在发呆。还呆得很不对劲。
而陶正则却认为，他演的成分高于原本的不正常状态。
连陶正则在面对面的情况下，都如此判断了。
那些隔着直播间，只能用手机、平板等设备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就更甚了。
要不是顾半夏，他们都没注意到这点。
而更多的人，则认定了是顾半夏在做戏。
颜狗们发弹幕感谢顾半夏，要不是顾半夏，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大福利，可以这么长久、这么近距离地去欣赏裴云墨的盛世美颜。
路人观众则发弹幕，觉得顾半夏没有直播内容，就开始做这种没有营养的小动作了。发完弹幕，这些人就打算退出直播间，关注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