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他们不觉得恶心,这会儿收尸倒是觉得恶心了?!
疯子!!
都是疯子!!
断腿心里头骂骂咧咧,嗷嗷咆哮,但面上却不敢怠慢。
他忍着心里的恐惧和不适,把自家老大的脑瓜子,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也就一个时辰,啊不,一炷香之前,自家老大还是那么的威风凛凛。
屠帮主的名号报出去,就算是官府都要避让开去的。
可现在呢?
死了也不安生,居然被人把脑袋给砍了下来。
看样子,那疯女人估计还会拿这个脑袋给自己去讨赏。
这跟拿猪头肉出去换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断腿心下突然惶惶然,只觉背脊都凉了。
“包的还行。”陈冬月捡来一根木棍,戳了戳虎皮包袱,表示还算满意。
检查完了包袱,她又扭头看向了断腿,“我看你也是个识相的,接下去我问的问题,你要是能好好答,我就让你活着下山。不过你这条命到底能不能留,就得看官衙怎么判了。”
“你你问吧。”断腿心中升腾起了一丝生的希望。
毕竟他们二当家的还在外头,说不定真能想办法劫狱呢?
能活着,谁想死啊?
陈冬月蹲下身,平静地看着断腿,问了句,“你们为什么往山上逃?是不是山上有宝库?”
断腿大惊道:“女侠,我是真不知道!这条路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走,要不是我们大当家的你干嘛?!”
陈冬月也不回答,只‘咔咔’两下,又把人胳膊给卸了。
站在边上的季崇宁,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而断腿则嗷嗷叫唤着,说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山上有什么。
陈冬月二话不说,又把人胳膊给怼上了。
断腿才要道谢,只觉胳膊又是一阵剧痛,两胳膊又被卸了。
“好玩吗?”季崇宁捂脸问了一句。
这颠婆居然把人家的胳膊肘子当玩具玩,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活阎王。
陈冬月叹气道:“嗨,就那样吧,也没多好玩。”
说着话,她又把俩卸掉的胳膊,给断腿装了回去。
装完才一息功夫,陈冬月就又给人把胳膊卸了。
卸完了又装。
装完了又卸。
见断腿都不哼唧了,陈冬月还问呢,“怎么不叫了?是因为不喜欢吗?”
“你要不把我胳膊砍了吧,”断腿生无可恋,鼻音浓重,“求求你了,别玩了。”
季崇宁也把陈冬月扯到了边上,小声道:“万一这人要真不知道,那咱们这会儿不是白耽误功夫吗?下头还在打着呢!咱赶紧下去吧!”
“下头多咱俩不多,少咱俩不少。”陈冬月从不把自己看的过分重要。
季崇宁才想辩驳两句,却听陈冬月继续道:“可万一要是能找到他们藏匿钱财的地方,那别说一千剿匪北林军的军资解决了,说不定整个北林军都能因此受益!
我估摸着,断腿的精神马上就能崩溃了,你再给我一盏茶的功夫,这人肯定能把知道都给交代了,相信我!”
道理,倒也没有错。
于是季崇宁往后退了两步,“姐,你继续。”
断腿隐约听到了季崇宁说的话,吓得跪膝拼命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