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睿一副求表扬的眼神，袁梦顿时无语，这货有模仿他家大人说话？
想想这货的身份，再听听他的口气，模仿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布卡雅捂着腹部，愣怔一下直接摇头拒绝，
“你们也看到了，我虽然做了族长的位置，但这遇境实在艰难。就因为我是女人，几个长老都不愿意服从，想方设法的找我的错处，让官府插手族中内务，一旦开口， 必然被他们抓住把柄。”
谢睿靠在椅子上，摇了摇扇子，
“你想错了，那些人找你麻烦，是因为你太弱，可以被人拿捏，如果你跟官府联手，增强自己的势力，壮大族长的能力，哪个还敢轻易动你，像今日这种危险境遇，压根就不会发生。”
“历代族长都不跟官府牵扯过深，我不能带头破坏规矩。”
布卡雅沉默片刻，依旧摇头否定。
谢睿看着油盐不进的族长，无奈的摇了摇扇子，要不是看她可怜，差点被人砍死，才不跟这人废话这么多，这些可都是他父皇平时经常说的，如果不是他转述，这女人一辈子也别想听到。
“算了，当我没说，你不为自己图谋，就等着被族人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包括你儿子。”
袁梦讶异的看了眼谢睿，这货生气了。
不过，以她个人而言，她也认同这些。没有能力的坚守原则，到最后只会成为别人粘板上的肉，适当的变通，抱拳自己，护着亲人，才能图谋长远。
“冲破世俗往前迈一步虽然困难，但以你的处境，让官府做你的后盾，让族中长老忌惮，对你确实有利，包括眼下搭救你的儿子。”
卡不雅：“……”
这些她都知道，也明白，但族有族规，就算她是族长，也不敢轻易碰触族规红线。行知踏错一步，便会被族人诟病，留下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如果打破惯例，跟官府合作，族中那些长老的嘴脸可想而知，到时候他们联起手来对付自己，该如何是好？
袁梦看着她为难又纠结的神色，冲谢睿摇摇头，有些事儿需要她自己想通。
差点死了都不想改变，可见这人有多固执。
谢睿无奈的叹口气，真是气死他了，自己钻进死胡同，还不知回头，明知前面死路一条，还不知变通，这样的人坐在族长的位置上，也不见得是好事。
“这个铜牌是我的信物，请收下，两位是我布卡雅的救命恩人，如果需要我尽力的地方，布卡雅愿意全力报答，包括我儿子在内。”
“用不着你报答，还是想着自己怎么活下来吧。”谢睿看了眼她手中的铜牌，摆了摆手。
布卡雅一噎，看着两人淡漠的神色，脸色讪讪，想想自己的处境，又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就算前路艰难，她也得拼一把。
看着卡不雅捂着腹部离开，谢睿终究没忍住，
“袁妹妹，你说她是不是傻？明知自己斗不过，还不找援兵，死了岂不是什么也没有。”
听着谢睿的称呼，袁梦挑了下眉头，倒也没有纠正他。
“有些族群确实有些奇葩规定，我们无权干涉，但你说的也没错，卡不雅族长确实过于固执了，在生命和族规面前，只有留着命才能图谋其他，盲目的遵从规矩办事，到最后丢了命不怕，怕就怕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护不住。”
“那咱们要不要帮她？”
谢瑞看了眼外面的夜色，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觉得如果咱们不出手相助，她可能活不过今晚。”
“你这么热心肠？”袁梦看着他，弯起唇角。
“也不全是，我想着既然遇上了，又有能力帮忙，不伸把手有违侠义道。”
谢睿讪讪的看了眼袁梦，指了指桌上的铜牌，
“她虽然固执，不知变通，但好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袁梦看着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把谢睿看的发毛，
“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你很善良。”
袁梦弯了下嘴角，看了眼桌上的铜牌，
“去吧，既然想救人，就别耽搁，万一来不及，你会内疚一辈子。”
“……袁妹妹不去吗？”谢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人是她们俩一起救的，应该一起去才对啊。
“就像你说的，如果她没有自保能力，我们帮她一次，帮不了第二次，没有能力的坚持，除了感动她自己，一无是处。这种事儿我以前遇到过不少，救不救都不会有心里负担。”
袁梦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匕首，
“就像史书，历来都是胜利者撰写的，失败者泯灭长河，是没有发言权的。若干年后，提起她，也就俩字，迂腐。”
谢睿怔怔的看着她，话虽如此，但明知那人出门就是死，不出手相救真的可以吗？
“咳~，实不相瞒，我以前从未离开过家，这是我第一次出门历练，经验不足，还请袁妹妹指导一二。”
说着，谢睿冲着袁梦拱手一礼，态度诚恳，倒是让她意外了下。
想到阿依和族长的关系，袁梦看着他的眼睛，叹口气，
“你还想帮你姨夫？”
“是有一部分原因，益州郡人员复杂，民族众多，各自为政，互不干涉，虽然在姨夫的管辖下还算平静，但如果跟当地居民融洽相处，不但可以改善边关民生还有助于边关安定，预防外地侵入。”
“这些问题是朝廷该考虑的，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王孙贵胄呢。”
听着他的解释，袁梦玩味的盯着他，原来，再傻白甜的皇子，也有忧国忧民的心思。
难道这也是血液里的东西，还是听的多了，耳濡目染？
听着袁梦的询问，谢睿一愣，看着袁梦揶揄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知道袁妹妹不是坏人，我也不瞒你，我这次出门用的是母亲的姓氏。”
看着他一副全盘托出的架势，袁梦连忙摆手制止。
“停，出门在外，使用化名稀疏平常，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不必要跟我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