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县城里无亲无故的,谁能大清早的上门?
萧明珠一边思量,一边伸手把门打开。
“敢问,这儿可是萧姑娘的家?”
萧明珠定睛一看,门外赫然站着一个精瘦的像是竹竿的陌生男人。
仔细一打量,这人虽然干瘦,但一双狭长的细眼不经意间泄出精光,嘴里虽是询问,但脸上的神色难掩倨傲。
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丝绸锦缎,但也是上好的棉麻布料。
萧明珠从门后探出头来,看到不远处的巷口处停着一驾马车,满脸络腮胡子的车夫露出健壮的手臂拉着缰绳,时不时朝巷子里张望。
萧明珠心下一沉,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住地思量。
他们刚搬到县里没几天,平日里都与人为善,几乎不与人结怨。
唯一有些稀罕的,也就是这几天做的生意,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倒像是来者不善。
没有想出所以然来,萧明珠按下心里的思绪,笑着回道:“没错,不过您找谁?又有何事?”
“想必你就是萧姑娘吧,我过来是想与你谈一笔生意。”
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羊角须,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话,在这儿说,不太好吧——”
大清早,巷子里不少居民已经出门或者谋生计或者做吃食,眼见着新搬来生意红火的邻居家好像来了贵客,不免探头探脑地暗暗打量。
萧明珠的眉头不经意间一皱,微微侧开身子,中年男子信步闲庭地踏进院子。
“不愧是有一门好手艺的萧姑娘,这眼光也是不同凡响。没想到王老板的这处宅子,居然被你给盘下了。”
萧明珠对于中年男人的肆意点评和打量很是不耐,话语里都透着一股阴阳怪气。
“明珠儿,是谁来了?”
楚氏在厨房里听见院子里的响动,拿着锅铲就从厨房探出头来。
没成想,一打眼就瞧见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在自家院子里东瞧西看。心情瞬间就不爽利了。
“娘,没事儿,你先回屋做汤菜,我来招待客人就好!”
这男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萧明珠不打算让楚氏掺和进来。
楚氏看了看皱着眉头的女儿,又瞧瞧一脸精明来者不善的陌生男人,心下有了思量。
这种大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把手里的活计干好。
楚氏点了点头重新回到灶台前,有意伸直了耳朵,留意院子的动静。一有不对,就及时出去帮忙。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讶异:“没想到,萧姑娘的臊子面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男人百分之百是冲他们家来的生意,瞧瞧,就连他们卖的什么都一清二楚。
看他这副不屑又有些惊讶的做派,估计也是吃食里的行家,八成没想到集市上的地摊货也有两把刷子,十有八九是同行。
萧明珠有些不耐烦和男人绕圈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
“不知道您如何称呼?至于生意,谈的又是什么生意?咱们不如敞亮一点,打开天窗说亮话。”
可能是没想到这不过双十的小娘子说话居然如此不客气,男子顿了顿,笑着坐在石凳上接话:
“姑娘爽快,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不知道姑娘可听过这县里逸香楼?鄙人姓杨,正是这逸香楼的账房。”
是账房而不是掌柜。
看来这逸香楼打的是方子的主意,而且还是胸有成竹。
怎么,是打算直接派账房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