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层隐情。
她一个小辈,听到这种私密之事,多少有些尴尬。
但现在,估计也没人顾得上规矩不规矩了。
全家人都陷入了极大地震惊中。
萧明珠紧紧地靠在僵直了身子的楚氏身上,一言不发。
“老三,你年纪轻轻的,咋能得这种毛病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更何况是在这种看重子嗣和儿女的古代。
沈老汉最是能理解弟弟的心情,哆嗦着手想要拿起烟杆,翻来覆去几次也没有送到嘴边。
“怪不得!怪不得!”
沈传芬头发凌乱,面如死灰地坐在地上,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都敲在沈老三心上。
“我说呢!这么多年,人家只以为我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有谁会往你沈老三的身上想,哈哈哈哈哈哈!”
沈传芬伏在地上,笑出了眼泪,“我就真就是个笑话!”
“传芬,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
高大的汉子红着眼眶,不敢抬头:“你去再找个好人家吧,是俺耽误了你!”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啊?!”
看着沈老三一副认命的怂样,沈传芬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要是因为没孩子不想过,我早就走了,还能等你这么多年!你他妈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出息吗?”
一向争强好胜的沈传芬捂着嘴哽咽,靠在墙上,眼泪直流。
一时之间,屋子里谁都没有说话。
“老三,俺把二壮过继给你,替你养老送终。”
缭绕的烟雾遮住了沈老汉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色。
楚氏的身子一顿,握住萧明珠的手紧了紧,可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爹,三叔,这种病,倒也不是不能治。”
楚氏狠狠拍了拍萧明珠的手,“你这个死丫头,胡说些什么!”
自家女儿一个小辈,去蹚这趟浑水干什么?
就没听过隔房的侄女,去管叔叔的房事的。
这要是传出去了,女儿家家的,还要不要名声了?
楚氏简直被自家女儿的大胆气昏了头。
萧明珠她不知道这事不该管吗?那自然是知道的。
可依着沈老汉的那份兄弟情义,她二哥今日就得成了自家隔房的堂哥,连她娘说话也不能好使。
那还不如直接从根上解决问题,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萧明珠朝楚氏安抚地笑笑,转头对上沈传芬狐疑的眼神,直接问道:“三叔这毛病是自小便有,还是近些日子犯的?”
沈老三面皮涨得发紫,一张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对上萧明珠关切的眸子,只好支支吾吾地含糊:“明珠娃子,我去找县里的大夫看了,实在是,实在是没法子了。”
这不举之事要不是证据确凿,想必沈老三也绝对不可能往外说。
“三叔,不瞒您说。
我曾经在丞相府,倒也听说过许多纨绔子弟留恋青楼,过早耗尽精血,无法人道。
我这儿还恰好有一张方子,不过……”
萧明珠故意顿了顿,语气迟疑。
这京城贵人都用的方子,岂不是比县里的老大夫强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