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莹暗暗看了几眼周氏,这个周氏在赵鹦鹉出现后,竟然难得的沉默了,这是为什么呢?
她垂脸思考的认真,秋婵突然从后面撞了撞她,提醒到:“小姐,姑爷看着您呢。”
看就看!宫雪莹不耐烦的仰头,对上那又黑漆漆没有感情的双眸。
他冷漠的问:“你怎么说?”
宫雪莹呵呵笑了,还算你是个人,知道问我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该说的都被他们说了。哦,钟婶好心给我煮八宝粥当夜宵,你的表妹闻到香味赶了过去,然后抢了我没见面的八宝粥,然后死了,然后我就是凶手……将军大人啊,我冤啊,我实在冤的很啊。”
赵英武突见她这副鬼样子,很惨很惨的叫冤,差点没崩住突然笑了。
这个时候笑,显然不合适,因为林诗雨刚刚才死,凶手也没弄清楚是谁。
不过敢在将军府用毒杀人,胆子很大。
宫雪莹又怀疑的说:“大将军,话说到这里,我可不可以合理的怀疑,是有人在我的八宝粥里下毒,原本想毒死我呢,没想到误害了林诗雨,可惜了啊!”
周氏这时候突然温柔出声:“弟妹,如果真有人在你的八宝粥里下毒的话,这你可就要好好问问你的人了。毕竟你在东院有自己的厨房小院,你的厨房里每天有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她的目光锁在钟婶身上。
钟婶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妇人,心理素质没有那么好,被周氏这么一说一盯一看,就急的慌忙摆头:
“不是我,我没有……”
荷花抹着鼻涕骂:“看她这心虚慌张的样子,不是她还有谁。将军,老夫人,求你们给我家可怜冤死的小姐做主啊,定是这个下人勾结她的主子,一起合谋害死了我家小姐。”
钟婶更慌了,一直摆手,一直解释。
老夫人望着宫雪莹,笃定出声:“儿媳妇,人证物证都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宫雪莹疑惑:“物证?”
秦管家拿出一个刺绣荷包,铁面无私的模样说:“夫人,冒犯了。这是诗雨小姐死后,您到北院之后,我让其它家丁去您院子里搜到的毒药,还剩一半的砒霜,这荷包就放在您的枕头下,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秦管家又恭敬的对赵英武说:“将军,经过小的细细检查,诗雨小姐正是中砒霜之毒而死。这叫钟婶的下人是夫人三日前带回来的,本就来历不明,可能她进将军府时,身上就带着毒药也不一定。”
钟婶慌的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停的摆头,心凉的彻底,完了完了,解释不清楚了。
赵英武看了看管家手里的刺绣荷包,无情的目光望向宫雪莹。
夜深露重,寒气袭人。
这一眼,如刺骨的寒风吹进宫雪莹的四肢百骸。
她就想到梦里,赵英武冷血无情的样子,竟然为了明哲保身,亲手杀死她这个夫人……
原来比冷风更凉的,是此时此刻,她宫雪莹的心。
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物证,刺绣荷包,宫雪莹简直气笑了。
傻子杀了人还会把刀藏在自己枕头下面啊,等着别人来抓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黑夜里,宫雪莹清傲的一副懒得争辩的模样。
聪明的人,可以看穿一切。笨的人,几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相信她的人,无需解释。不相信她的人,心挖出来给人看,人家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