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织田作之助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伸手拨弄了下这人蓬松的头发。
看着他脸上被尘土和血液搞的脏兮兮的，缠满了整张脸的绷带。
啧，好想给他拆了啊。
这人闭着眼，脸色苍白，一脸疲惫。
呼吸也很浅，不去认真注意的话甚至会以为他没有呼吸。
床上的人正睁着眼看着织田。
！！什么时候！
织田作之助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
他杀过人。
而且不少。
他的瞳孔里，像是连接着彼岸。
光无法照射进去。
就像过去的我的眼睛一样。
他睁开眼睛，织田作之助就明白了。
这个人，认识他。
“你是谁？”
织田作之助询问，他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保持着平静的语调。
“你是谁？”
青年没有回答。
面对织田作之助的提问，他眼瞳中的光亮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将黑色的眼睛朝向我这个形象所在的方向而已。
虽然有一瞬间，织田作之助想到了桐的眼睛，但他也清楚，两人是不同的。
桐的眼睛是因为结构的特殊，而这个青年的眼睛，告诉织田作之助，
他没有心，他所拥有的，只是一片似心非心的虚无。
这时，青年张开了嘴。
他想说些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
“你认识我吗？”
“为什么倒在我家门前，怎么受的伤？”
青年看着织田，张开嘴，想是要说些什么般吸了口气，一副仿佛最开始就不该张开嘴一般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导致人失声的意外或疾病。
比如他是个哑巴，或者患了失语症，或是有发生障碍。
织田作之助没什么芥蒂的接受了，自己捡到了个小哑巴的现状。
“那我要继续给你治疗了？你不讲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织田作之助伸手，想要解开青年脸上的绷带。
他一早就想把这个绷带解开丢掉了。
几乎缠满了整张脸的绷带已经全部变成灰色，沾染的血迹也已发黑变成了阴郁的颜色。
从卫生的角度来说，这也不适合继续缠在伤患身上。
但是青年躲开了他的手。
好吧，织田作想，他可能是怕换掉他脸上的绷带后，会被看到他的脸。
从他冰冷坚硬的瞳色中可以看出他想法的执拗。
织田作之助在遵循自己想法和尊重他人选择中来回摇摆。
要不干脆把他打晕了再换绷带吧。
织田作之助的眼神落在了青年细瘦的脖颈处。
两秒后，他收回了视线。
不行啊，这人看起来太弱了，万一被他一下子打死了，他还要去埋尸。
……就没有什么能同时满足他们两个人想法的办法吗？
织田看着对方只露出眼睛的绷带陷入了思考。
等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