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后,依稀可见一位出落的小姑娘,正常的宽松短袖搭在身上,上身的布料延下遮住大腿腿根,其下应该是牛仔短裤之类的,突出一双傲人笔直的双腿,纤白细长走路都隐隐觉得快人一步。
披肩一点的长发经过水洗看起来有些柔顺,款款披散在背后,她轻撩鬓角秀发,走上前对白茶说道:“谢谢。”
“啧啧啧,阿里嘎多”马俊豪抽象着脸揶揄说。
“好感动哦!”
白茶没理会他们的阴阳怪气,走上前拉开宿舍的门,宿管阿姨这才得以走进,他先是扫视一圈周围,见到陈思雨后,心里便有了大概猜想。
她问道:“你们寝室怎么回事?带女生进来留宿?不知道这是校规所不允许的?”
她先是一记灵魂三连问,立刻让三个原班室友哑口无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中两位室友表示很无辜,但显然宿管阿姨不这样想,包庇也是一种罪过!
“报告阿姨,事情是这样的,”白茶却在他们的沉默中发言了,他挑着眉看着陈思雨,随后指着三名室友说:“他们三个目无校矩,拐骗大一新生到寝室来,目的是实施罪恶满足自己的私欲。”
“陈思雨在校园贴上发信息求助,我收到消息后就赶来英勇就义,拯救懵懂可怜的陈思雨学妹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说的绘声绘色,潸然泪下的表情配合着痛心疾首的语气:“要是我晚来一步,真不敢想象,学妹会被关在他们寝室被施以怎样的暴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马俊豪首先受不了,这话都已经把他们说成色欲上头的暴徒了。还是剑走偏锋的实施犯。
“嗯?”宿管阿姨眼角抽了抽,却还是冷眼瞪了他们一眼。
“所以说,这件事完全就是他们三个男的精虫上脑,自找没趣。”白茶坦然的笑了声,“女孩是无辜的,当然我也是。”
“宿管阿姨,你别听他在那胡说,他才是那个精虫上脑的混蛋,你不知道,他”马俊豪极力的想为自己辩驳,又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他没那个脸去说他们已经在宿舍干过了,还刚好被他捉奸!
“我怎么了?我履实雷锋精神,行正义之事我怎么了?”白茶白了他一眼,忽然又苦口婆心的说教起来:“你们都读大学了,虽然校园弘扬自由恋爱,但是这种不道德且触碰法律底线的事还是不建议做滴,就算以后你找到心爱的姑娘,那也得去外面亲热吧?”
“校园是神圣而虔诚的读书圣地!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难道就是为了来整那污秽之事?”
他说的正义堂堂,眼神坚定崇敬,他站在那里,像是大义凛然一心只为他们好的恩师。
“我靠!”马俊豪还打算狡辩。
“行了,事情的原委我都清楚了。”宿管阿姨打断了他的发言,“有什么事去办公室跟你辅导员说吧!”
“宿管阿姨,不是这样的啊!他就一外人,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听他胡说?”
“咋滴,所以我应该相信你?是这女孩主动进你们寝室跟你们乱搞?我不相信。”宿管阿姨说,“这件事性质很恶劣,没人能逃过追责。”
“那她呢?”马俊豪气势弱了几分,但仍不甘心的指着陈思雨道。
陈思雨乖顺的待在一边,沉默不言。
事情发展的有些戏剧,她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只得乖乖杵在原地看白茶表演,虽然是初次认识,但她还是能感觉出白茶在帮她说话。
倒是让她奇怪的是,宿管阿姨居然也偏向白茶。
分明之前听马俊豪说,他们那个宿管老太婆做事蛮不讲理,只认死理,但凡回宿舍时间晚一点都得被留下来签字记录,然后发给他们辅导员,总之不近人情,讨厌的一批。
“她?当然也要追责啊。”宿管看了一眼白茶,迟疑了一下说。
白茶目光淡淡瞧着已经蔫巴气势低着头脸色晦暗的室友们,想了一下说:“不排除这位女同学有被他们威胁的成分在,所以建议分开问,一定要搞清楚前因后果,让女同学能继续安心的读完大学。”
“嗯。”宿管阿姨认可了这个提议,眼神颇具威视的盯着三个室友下达通牒:“你们先跟我去学生处吧,还有现在打电话叫你们导员一起过来。”
宿管阿姨说着就往外走,显然是事情定性,不准备跟他们拉扯了。或者说不准备听他们求饶和保证说下次再也不会了。
三位室友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相互点点头,一时间没有动作,但他们也明白,这时候只能照做,只能捋捋语言,不情不愿打电话跟辅导员讲。
宿舍内气氛凝滞,有一种死到临头的紧迫与难言的尴尬,当然还有压抑着的愤怒。
白茶压根没打算久待,用关节碰了下陈思雨的手示意道:“走?”
“嗯。”陈思雨还没从得胜的恍惚中反应过来,迷糊中跟着走了出去。
白茶向宿管点头,随意道:“我先带她去学生处喽。”
宿管阿姨回以微笑,陈思雨保持呆呆的顺从样,不言不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场景,当愤怒的情绪消退,此刻只有茫然的无措包裹着她,以及还有那尚未到来的恐惧。
她在学校除了谈个恋爱,其余方面都中规中矩,属于父母口中的乖乖女。
她还不知道发生这件事会给她带来什么,本能的,她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她站在房门外,侧头就是马俊豪那充满幽怨与愤怒的视线,他充满敌意的盯着她,像是看到杀父仇人,要施展一切手段去报复。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前头的白茶忽然说。
“嗯。”陈思雨下意识应了声,又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白茶露出疑惑的视线。
“先走再说。”
走廊两边的寝室门还有不少探出头来对此好奇的目光,他们虽然不清楚情况,但瞧着白茶这样安然的走出来,心中也是越发焦急结果到底如何。
他们不在意老师会对此做出的批判,那跟他们无关,他们只想把瓜吃完,然后当成饭后笑谈去谈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