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态!
她在心里骂他。
“躺下。”他神色如常,不带欲色。
现在是大白天,阳光从纱窗透进来,里面亮堂堂的,她要在他面前脱得一丝不挂,尤妙人满脸羞赫,一个躺下的动作犹豫了半天。
嬴陆离不知何故,没硬拉强拽迫令她躺下去,只静静等待。
尤妙人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横躺下去,将脑袋拱进叠放整齐的被褥里,生动演艺了什么叫‘找个地缝钻进去’。
反正她和嬴陆离只有一个人的眼睛能露在外面,她不可能青天白日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还与他目光相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嬴陆离唇边勾起一点弧度。
他先给她手臂涂抹上药,而后才熟练地去解她腰间的系带,将昨夜激战后的荒原展露在眼前。
她的肌肤太过细嫩,他记得昨夜他罢手时,她身上只有红痕,今日有些地方竟然青紫了。
难怪她会抵触他的触碰……
尤妙人迟迟没等来他的指腹落在她身前,但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她身体不由自主想要寻个东西来庇护,以此来掩盖赤身露体的羞耻感。
“别动了。”他固定住她的腰,嗓音喑哑。
尤妙人怕他突然又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忍着,他如何触碰她都不能出声。
好在这次嬴陆离没做其他,很快给她抹完药膏,将她衣衫拢紧,还将她腰带都给系好了。
“出来吧。”他没有为难她,难得语调放的很轻柔。
尤妙人将脑袋从被褥里滑出来,小脸还留着红晕。
“本王命人每日按时给你奉药,药必须乖乖喝完。”他给她下着命令。
“哦,妾身知道了。”她不太走心地应答。
“本王走了。”他起身,背影孑然。
尤妙人有点恍惚,他从来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几时跟她打过招呼。
她脑袋嗡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该说,“妾身恭送王爷。”
然而她还没说出口,他已经出了她的房门,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他走了,用不着她那些虚礼。
待嬴陆离的身影彻底远离了沁芳苑,尤妙人才在心里回想嬴陆离的话语。
他除了提了句她因何去了‘莺歌燕舞’,再没提其他,所以‘莺歌燕舞’应当无事,七剑应当也无事,那她就放心了。
她这些日子都没好好休息过,身子好些了她也不想出门,唤来沉香帮她身下垫个软枕,她就这么斜靠了一下午。
腾云阁内
文钦和丘俭并列站立,抬眼间见到自家主子脸上一片阴霾。
“昨夜是太子派人将承乐宫西偏殿围住,而后又派人将‘莺歌燕舞’围住,已将里面的人全都审问了一遍。”文钦小心回禀。
昨夜由文钦随侍在嬴陆离身侧,‘莺歌燕舞’最后献的舞的确别出心裁惊艳众人,就连他都看失了神,直到王爷忽的沉声道:“去寻王妃在何处。”
然而待他找到沉香,才知王妃不见了。
联想到后面王爷将失踪的王妃找回来,怒不可遏将其带出宫,文钦不免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他不敢多言。
昨夜一出宫王爷就派丘俭去查了‘莺歌燕舞’,比太子的人马还快。
据丘俭所言,昨夜‘莺歌燕舞’所献之舞是月娘新请的一位先生编的,那位先生身量不高,一直戴着面具,楼里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他却甚会讨楼里姑娘们欢心,因而楼里的姑娘都很配合他的编舞,半个月里‘莺歌燕舞’的生意好了不少。
至于昨夜献舞的女子,他们有的说是‘莺歌燕舞’的花魁蕊姬,可又有人透露说蕊姬失踪了,献舞的可能不是蕊姬,那到底是谁,没人能说清。
昨夜事出匆忙,他们只想着保命,哪还顾得上其他的,视觉上其他舞姬与鼓上的女子一起献舞,可实际她们跟鼓上的女子是隔了一定距离的,那女子还戴着面纱,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模样。
月娘却一口咬定,那女子就是蕊姬,昨夜临到上场,她回来了,可献完舞她又不见了,至今都不知去向。
‘莺歌燕舞’毕竟是官家经营的玩乐场所,太子就算心急想将人找出来,也不能将‘莺歌燕舞’所有人下狱审讯,便只能先叫人暗中将莺歌燕舞围住,只待那美人儿再次出现,好一手将其擒回东宫。
“今日‘莺歌燕舞’又热闹了几分,好像不止太子盯着此处,还有几路人也在盯着。”丘俭接着禀报。
嬴陆离目色冰凉,独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极其不爽!
他眼前浮现前世嬴奕那厮将她诓骗至东宫,意欲对她不轨,还有之后那些行径……
等不到前世的那一刻,他只想现在就要了嬴奕的命!
“继续盯着,若有异动,便将‘莺歌燕舞’烧成灰烬。”嬴陆离行事一贯狠厉,没有同情心。
文钦、丘俭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