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并未订婚也未领证结婚,所以姜长英给安排了两间房。
程登登睡姜森常住的房间,姜森睡徐意晴儿子常住的房间。
程登登下午睡得时间太长,此时毫无睡意。
她看看对面,两位老人房里已经熄了灯。于是翻身下床,趿着拖鞋,偷偷来到姜森门外。
程登登压低嗓子发了条语音给姜森。
不多时,房门打开。
程登登闪身走进去,施施然在床边坐下,眼睛打量着整个房间。
姜森枕边放着一本书,她随手拿起。
程登登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显然是澡都没洗。而姜森已经换了睡衣,半湿的头发正垂在额前,让人多了一丝少年气。
“婚姻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
程登登默读了几句书中的原文。
书是钱钟书的《围城》。
她早在初中时便已看过,而十多年过去,她能记住的只剩下钱钟书先生的犀利,人人称道的名言,只记得人名不记得经历的几位主人公,以及始终影响着她人生观的“婚姻是围城”。
姜森并不知晓她心中所思所想,只觉得她低头看书的样子娴静又遥远,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床垫微微下沉,他在她身边坐下,分散了她的一部分思绪。
他伸手摸了摸她鬓边的头发,“怎么还没洗澡?”
他的声音很轻,已经没有了先前在院子里打闹时的孩子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与稳重。
程登登觉得有点痒,避开了他给自己顺毛的手。
好像只要两人独处,他的手就会长在她身上,正经时摸摸头摸摸手摸摸脸,不正经时……
程登登刹住思绪,放下书,从床上起来。
她半夜遛到他房里,他不会以为自己图谋不轨吧。
“我下午睡太多,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睡。”她百无聊赖地开口,隐隐有种撒娇的意味。
姜森看着她避之不及的动作,心里有点空,于是走出两步,拉着她的手。
温热细腻的感觉传来,心里空掉的那部分又满了。
“那怎么办?”他盯着她,嗓音低沉,“那我陪你做点什么?”
程登登猛地抬头,眼里写满了震惊。
“奶奶都给安排两间房了。”你还想做什么?这么不管不顾的吗?
他看着她的小表情,眼里噙满笑,“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带你去逛逛?”
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这跟两间房有什么关系?”
说完后,他一脸得意地去换衣服,留程登登在原地凌乱。
太烦了!为什么会有这么烦的人?
在心里骂了他一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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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院门时,程登登还在为他的戏弄气呼呼。
他伸手去牵她的手,她甩开。
他再一次伸手,抓住,不放开。
程登登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便索性摆烂,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他的手心干燥温热,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让人觉得很安心。
见她不再动作,他张开手掌,两人变成了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