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演我们小民看的,糊弄我们开心的,走个形式。”
“也许吧,我估计这一次,混小子将长孙家兄弟几个的亲情都消耗得差不多吧?”
长孙无逸进去没多久,又有一大队扈从,骑着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来人以两位老人为首,其次是两名武将打扮的中年人。
随着在小院停下,有见识广的人,错愕道:“这人我见过……”
“是谁啊……快说!”
“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我七舅老爷儿子的表妹夫在城门口当差,那日我在城门口闲聊,听他吹牛,远远看见过一面,那是魏公……”
“魏公,哪个魏公?”
“莫非是宫中太监?”
“让你多读书,你非要去放牛,自然是魏征。”
“浪荡子救的就是他?”
“清楚了,那旁边的武人打扮莫非就是薛将军、冯将军?”
有人反应过来,啧啧感叹:“如此说来,得到了几位大臣的赏识,这以后在长安城是不是平趟?”
“可惜,不是我!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也要救人!”
“你个憨货,人家救,是有长孙家背景兜底,你呢,一个白身,怕是连银钱打理给狱卒都没有,一旦进去牢狱,怕是几天,人就发臭了!”
那人讪讪一笑。
“也是。”
一大帮人一个劲感慨,“这他娘的,做了天大祸事,照样囫囵个出来,大人物还得受他的恩情。”
“和我们牛马真不一样。”
长孙无逸和福伯边走边说。
福伯开始说最近发生事。
“六郎,我先是去了大郎府邸求援,后去二、三、四郎府邸,他们纷说,你闯了大祸,怕是出不来了。”
“我没法子,只能将家中银钱变卖,打点狱卒,让你在里面无事,幸好,六郎没事,要不然,我真没法子和老爷交待。”
长孙无逸安慰一声。
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当下开口。
“好了,福伯,我知道我以前混,几位哥哥不帮我,情有可原,经此一役,我也想明白了,好好过日子就行。”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我爹捡来的?”
福伯一怔,表情古怪,“六郎,为何这般说?”
长孙无逸搜刮记忆,“我总觉得,我除了自己混账,惹得他们生厌,还有,我总是融入不了长孙家。”
福伯果断打断他。
“六郎想多了,老爷亲自将你从外面接进来,难道有假?”
“真的吗?”
“真的。”
“真的?”
“比真金……还……真。”
长孙无逸感受到福伯语气变化,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真是捡来的。
算了,好烦。
在来的路上,魏征和王珪等人开了一个小会。
魏征蹙眉,捻着胡须:“王兄,你以为那年轻人如何?真有可能是璞玉?”
王珪沉思一阵。
“此人名声在长安城中极差,我倒是觉得他真有可能是在投机,长孙家的情况,你我都了解,皇后自不必说,其余人等如长孙无忌兄弟四人,都身居高位,你我私下相说,这几人是陛下心腹,不为过吧?”
魏征感慨:“姓长孙已经赢了天下一大半人,可惜是扶不起来的。”
顿了顿。
“我事后还曾找人了解一番,这小子读书、科举,甚至经商,干啥啥不行,干饭能力一流。说一句过分的话,米虫而已。”
魏征呵呵而笑。
“如此说来,这个年轻人真是投机?”
王珪叹了口气。
“也许吧,我等上前留下银子等物,将此事了了,终究是救命之恩。”
薛、冯两人静静听着,并不吭声。
几人很快来到长孙无逸家中。
一处农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