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伸手去拍他的手,咬着唇一声不吭,眼神却极为坚定。
妈妈见女儿被抓,哭着扑上去,郑柯宇连忙去拽她,一时间四个人扭打在一起。
一片狼藉中,唱晚妈妈摸到餐桌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在郑程力手臂上一划。
殷红的鲜血将郑程力刺激的更加疯狂,他松开唱晚,劈手夺过刀,想也不想的往唱晚妈妈脖子上刺过去。
鲜红的血液像一根红色的箭,从颈动脉喷洒而出,兜头浇了唱晚一脸。
温热的,黏腻的,伴随着铁锈味的血液不断从她脖子里流出来,似乎还能隐隐听见其中逐渐微弱的心跳声,那是生命消逝的痕迹。
唱晚茫茫然站在原地,脑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声,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像是被堵住,她所能发出的声音。
——只剩凄厉的嘶吼。
周惊寒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八点,他回到办公室时,傅行深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周惊寒关上门,松了松领带,朝他走过去,“脸色那么差。”
傅行深犹豫一瞬,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这是你托我查的资料。”
周惊寒接过,傅行深看着他,停了几秒,补充一句,“有关唱晚的。”
“嗯。”
“我看了点。”
周惊寒拆文件袋的动作一顿,“怎么?”
傅行深没多解释,拍拍他的肩,“没怎么,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周惊寒心中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上次的猜测悄无声息的冒出头来。
“”
他看完文件已经是深夜。
办公桌上凌乱散落着各种纸张和照片。
周惊寒站在落地窗前出神良久,指尖燃着的香烟不知不觉烧到尽头,他被火星烫到指节,猛然回神,将手中烟蒂扔了出去。
食指被灼烧过的触感经久不散,但还有一股比这更强烈的疼痛从心间一直蔓延至鼻端。
他的脸色幽深晦暗,看不出情绪,内里弥漫着撕心裂肺的绞痛之感,仿若五脏六腑在这一刹那移了位,疼得他呼吸不畅。
那份文件上的每一个文字都像一把利刃,精准地插在他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深埋在骨子里的暴戾叫嚣着要冲破牢笼,撕碎眼前的一切事物。
周惊寒喉结滚了滚,闭上眼睛轻吐了口气。
外面正下着暴雨,又到台风天了。
他睁开眼睛,目光沉沉的盯着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夜和滂沱而至的大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是汹涌无尽的眼泪,诉说着多年的委屈和痛苦,令他隔着玻璃仍然生出绝望。
周惊寒僵硬地摸出手机,下意识地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通。
他真的管不住自己了。
他真的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