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声抽抽鼻子,声音略微哽咽,“好,我马上去告诉他,非让他哭给我听不可!”
新的一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事,但在五月初夏时节,总算有了一个好消息。
林曼声和张君尧解开了长达七年的误会,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在一起了。
唱晚欣慰几天后便陷入了更加繁忙的工作里。
同声传译的工作其实分了淡旺季,每年的1-4月和7-8月是淡季,黄金旺季在9-12月,而5-6月则是小旺季。
这两个月里,各个行业的会议都在持续恢复中,对于同传译者的需求持续升高。
唱晚从年初开始,一休四个月,除去每月固定的文件翻译收入,口译收入几乎为零。
而文件翻译的收入和会议口译的收入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她吃了四个月的老本,存款余额让她无法继续心安理得的躺平下去。
因此,这两个月她全国各地东奔西跑,几乎没有停过。
最忙的那段时间里,她每天睁眼醒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反应一下自己现在在哪个城市,待会要去哪里开会。
同时她也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余同市的口译单子,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回去。
她很怕一旦碰见那座城市的某个人,会让她耗费半年时间做的心理准备,尽数化为乌有。
这两个月里唱晚觉得自己仿佛被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另一部分浑浑噩噩的生活着,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等她的工作终于接近尾声,回过神来,却发觉窗外蝉鸣阵阵,盛夏已至。
七月的某一个晚上,唱晚蹲在酒店收拾行李。
她此时正位于余同市隔壁的某个沿海城市,刚结束为期半月的交传口译工作,在酒店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才养足精神。
明天下午三点,她要赶上回余同的航班。
沿海城市暑热多雨,她的行李收拾到一半,恍然听到雨滴清脆敲击在玻璃窗户上的声音,由轻至重,到最后密如鼓点。
唱晚盯着玻璃上蜿蜒而下的水珠,眨眨眼睛,目光掠过雨丝望向马路边被狂风吹的东摇西摆的大树,拿起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台风来了。
怪不得下午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风那么大。
半小时前,航空公司给她发了条短信,上面说由于台风正在靠近,明天的航班暂时取消,恢复时间暂定。
唱晚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在床上,原有计划被打乱,她一时间有点茫然,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地址显示为云安。
唱晚未加思索,条件反射地接了电话。
口中的“哪位”还没说出口,听筒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是她姨妈的电话。
去年她把姨妈一家人全部拉黑,大半年没被他们骚扰,她差点都要忘了他们一家人的存在。
“唱晚,我是姨妈,好长时间没联系了,最近过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
唱晚轻而冷的一笑:“我挺好的,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