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嚣张跋扈,张扬肆意,同时冷心冷情,却独独对她万分温柔,温柔的甚至她都觉得不可置信。
“你不在。”唱晚抬眼看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脸颊顺势靠过去,小声说,“我睡不着。”
周惊寒抚着她的发丝轻轻笑起来,“那我抱你回卧室,我们继续睡?”
她却摇摇头,搂着他的手微微用力,鼻尖缭绕着一股混着薄荷味道的尼古丁气息,她嘟囔着问:
“周惊寒,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为什么突然抽烟了?”
知道她不喜欢他抽烟,周惊寒就很少在她面前抽过,鲜有的几次都是因为公司或者他家里人的事,惹得他心烦,便点支烟提提神。
“”
他闭了闭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呢喃问道:“唱晚,我跟你姓好不好?”
“嗯?”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周惊寒捏着她的脸蛋,故意逗她,“我说,我跟你姓好不好?”
“”
“可是。”唱晚弯着眼睛看着他,“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姓啊,哪有你跟我姓的道理?”
周惊寒目光深深,像是被她感染,笑意自眼底弥漫开来,他低低道:“你说的对,本来就是同一个姓。”
同姓却不同命。
同样姓周,他身后却站着一个那样庞大的家族,勾缠曲折,攀绕不休,竟影响了他一生的轨迹。
——
第二天清晨,唱晚迷迷糊糊察觉到搂着她的人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她敏感地睁开眼睛,恰好看见周惊寒正从衣柜里挑衣服。
他背上布满了斑驳的疤痕,上面还分布着昨晚留下的细微指甲抓痕,唱晚看得有些脸红心跳,盯着他的背影轻轻问:“你今天要出门吗?”
周惊寒听见声音,手里捏着件白衬衫,微微转过身体,露出的腹肌块状分明,手臂的肌肉结实有力。
他一边套上衬衫和西裤,一边点头,“今天要去一趟公司,你在家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唱晚趴在被窝里,哦了声,眼睛落在他放到腰间皮带的手指上。
周惊寒余光中瞥到她的模样,喉间溢出一丝笑,三两下扣好皮带暗扣,挑了条领带站在床前,侧头看向她,浅棕的瞳仁里藏着光,“睡不着了?”
“嗯。”
她小幅度点点头。
“会打领带吗?”
她摇摇头。
“过来。”周惊寒垂眼,“我教你。”
唱晚眼睛瞬间一亮,立刻爬起来,窜到他身前,满脸期待的模样。
周惊寒被她逗笑,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领带上,手把手教她怎么打温莎结。
“这里绕过去,然后拽着这边往下扯”
唱晚懒得站起来,跪坐在床上,耳朵听他说话,手指却完全跟不上,一个温莎结被她搞得乱七八糟,她不好意地吐吐舌头。
周惊寒瞥了眼皱巴巴的领带,无奈地揉揉她的头,“明天再教你。”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没有明天。
这个新年,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