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裴渊打了个电话。
“裴渊。”
他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周远山出什么事了?”
宋家知道唱晚的存在是早晚的事,周惊寒压根不打算瞒着,他对宋家的反应早有预判,一系列对策也早已盘算好。
但是目前为止,底下的人没通知他宋家的动向。
所以,很可能是周远山的问题。
裴渊沉默了会,“脑溢血。”
“”
听到这个消息,周惊寒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凭心而论,他对这个父亲,实在是毫无感情,那些父子之情早已被多年的暴力磨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隔着外公的死。
国外九年,他全靠对周远山的怨恨支撑走下来。
“还活着吗?”
“”
裴渊被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噎得不轻,低低一叹:“没什么大碍,幸好发现的早,经过治疗已经没事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周惊寒没说话,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支烟。
纯白的雪花柔柔地飘下来,纷纷扬扬落了满肩。
耳边是裴渊的声音,很奇怪的是,他这个时候居然想起了唱晚。
周惊寒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任由它融化成冰冷的雪水自指尖滴落。
无论何时,唱晚的手脚永远都是冰冷的,这段时间和他一起睡觉,老是蜷缩成一团往他怀里缩,四肢紧紧贴着他,从他身上汲取暖意。
极其依赖眷恋的模样。
裴渊犹豫着开口:
“周叔临睡前说想见你一面,你哥不太愿意两人吵了一架,他顾忌着周叔的身体,说了没两句就走了。”
周惊寒嗯了声,“我刚刚看到我哥了,他大概就是想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
裴渊继续说:“宋家的人都知道你要解除婚约的事了,陆家大概也知道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要钱还是要人,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周惊寒轻轻笑起来,“陆家我倒是不太担心。”
“嗯?你搞定陆南思了?”
“不叫搞定。”周惊寒掐了烟,“算约定,我到时候要帮她搞定你侄子。”
“我侄子?”裴渊愣住,“你说的不会是嘉木吧?他们俩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
轮到周惊寒诧异了。
裴渊忽然想起了什么,倒抽一口凉气,“不会是他高中那会儿的事吧?!这两人纠缠了都快十年了!”
电话挂断后,周惊寒没急着进去,靠在墙上又点了一根烟。
唱晚不太喜欢他抽烟,所以他只是点了,闻着那缕烟味提提神。
在外面冷空气吸多了,心上里像是扎了一根针,又冰又疼,他站在别墅门口缓了口气,开门进去的时候神色已经一如往常。
一听见动静,蜷在沙发上和猫玩的人立刻蹦了起来,一人两猫都向他跑过来。
周惊寒笑着接住她,在她唇上亲了口,“你想要的都买了。”
他回想起刚才出门时的满心温柔,与眼下一对比,只觉得心上那根针又扎得更深了些。
他目光复杂,伸手摸着她的脸,“穿件外套,我们去外面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