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脸颊,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以后别捏我脸,还有别拽我头发。”
陈最没说答应,只是用一种慢悠悠的目光打量着她。
温迎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以前陈最要是敢捏她脸,或者拽她辫子,她张口就能咬回来。或者到温父面前大闹一场,非要温父惩治他。
如今的温迎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哪怕生气也只是瞪他一眼。
好像所有的大小姐脾气都被磨没了。
陈最忽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气得都要跳起脚来咬他的温迎。
他的心神一时间飞到了远处,温迎说了好半晌,见他没反应,于是磨了磨牙,还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陈最!”
陈最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了?”
温迎按耐着脾气,心想:不要跟陈最生气,否则这气生起来,没完没了了。
“今日你来顺天府插手了这个案子,朝堂上会不会有人弹劾你?”
陈最无所谓地道:“一帮就喜欢闲着找事的老儒生,不用管他们。”
温迎若有所思。
她实在想不明白,按说温家出事,陈最应该会被连累才对。
可为什么圣上对陈最的态度却不一样?
萧家二房的书房里。
萧家二老爷和萧远正在商量事情,这时候萧远的侍卫匆匆走了进来。
侍卫在萧远耳边说了几句,萧远立马大喜。
“爹,陈最去了顺天府,还插手了顺天府的案子。”
“哦?”萧家二老爷温文儒雅,浑身带着一股不事俗物的气息。
但实际上萧家大房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萧家二房却在经商上独具手段。
但所有跟萧家二老爷接触过的人,都感叹二老爷这身气势实在不像整日与金银打交道的,反而像是整日捧卷读书的人。
萧二老爷将“静”字最后一笔收尾,放下笔问:“顺天府因在天子脚下,就算皇子他们都不敢轻易插手,陈最他怎么会去插手的?”
“说是牵扯他的妹妹了吧。”萧远说,“不过这不重要,陈最回京后,我们一直抓不到他把柄。之前我去探了他口风,没想到他油盐不进。这下我们好不容易抓到把柄了,说什么也得参他一本。”
萧二老爷皱起眉:“他妹妹,他哪来……”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底神色微变。“温家的那个孤女?”
萧远道:“应该是的,陈最不是温家养子么,能是他妹妹的,只有这么一位了。”
萧二老爷拧着眉,久久思索着。
萧远本想让父亲给拿个章程,这是参还是不参。他等了好一会儿,萧二老爷说:“你去跟你大伯说,让人参陈最的时候,将这个孤女也提上。”
“温家……温家许久没出现在大家面前了,提一提也好,免得有些人忘了。”
萧远疑惑,但父亲俨然不想再谈了。
萧远只好将父亲的话带给大伯,他从大伯的书房里出来,就撞见萧琼音怒气冲冲地进来。
“大姐你怎么了?”
萧琼音在府上养伤好一段日子了,脸上的伤好不容易好了,父亲却禁她足,不让她出门。
“三弟你来的正好,你帮我跟我爹说说,让他允许我出门。”
萧远问:“大姐出门要做什么?”
“当然是找温迎那个贱人算账。”萧琼音咬牙切齿,“我差一点就毁容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萧远笑着说:“大姐不急,我有法子让你报仇。”
萧琼音疑惑:“你有什么法子?”
萧远低声说:“过两天就是秋猎了,到时候……”
萧琼音越听,眼睛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