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嗣来特号机机库的一路上都紧绷着脸,眉头皱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舒展开。
当他踏在特号机专属的钢桥上,抬头仰望特号机的巨大头颅。
凶残的嘴角和邪性的眼眸,真嗣站在下面都觉得新造成的特号机有种陌生感……
“第三次了……明明之前一次重新改造过后你没有变化,可这一次为什么没有……算了,哲田君都不在了。”真嗣难过垂下头,他现在连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能够诉说内心的苦闷。
哲田君不在了,他的兵器也就不再是以前的,空有和哲田君一样的面貌,再怎么像也不是本人。
我现在该怎么办?哲田君?如果你还在一切都好了。可是,我在这里想这些又能怎么样呢?把现在的黄哲田事情告诉给渚薰吗?
真嗣转过身便离开特号机机库,来到这里只是他感到不知所措,内心空虚无处填补罢了。
nerv总部地表
特号机自爆后的地表防御城市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残局。
几个巨大湖泊就是特号机爆炸过后形成的,湖泊的边缘和浅水区域有些高楼残骸还在东倒西歪存在。
电线杆子竟然奇迹般屹立在湖泊的靠岸,仿佛在对来到这里的人表示该区域是曾经是繁华存在过的证明。
因为千家万户都是需要它来输送电源,是它才让整座城市能够正常运行,电线杆子就是血管和血液!
可惜,它现在也只能站在湖泊里,水泥柱上的电线凌乱纠缠在一起泡在湖泊,它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无能为力……
真嗣看着黄昏下的落日,整座废墟在夕阳落日余晖中是多么的荒芜……
孤独,无助,焦虑,迷茫等多种负面情绪像磁铁一样紧紧吸住真嗣。
“不管是冬二还是剑介,大家都因为没有了住处所以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朋友?可以称为朋友的人都不在了……一个都不剩。”
真嗣眼睛看着前面日落西山的太阳,内心却是不知不觉想到绫波丽。
是一颗被赤木律子摧毁在培养舱里的复制品绫波丽头颅,那颗头颅还在真嗣的脑海里来回播放!
血液,肉块,身体组织……
真嗣的右手不自禁的握了握,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
“我无法去见绫波,因为没有勇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哲田君……明日香……美里小姐……妈妈……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好?”
真嗣拿起手机打开留言,放在耳朵聆听,是剑介的。
“你有一则留言,为你播放:(真嗣,是我啦。我是剑介。抱歉,我该走了,不跟你碰面了。应该说搞不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不是吗?你想想,我们再也不可能……笑着见面啊!所以,你多加油吧!再见……)23日下午2点18分。”
真嗣把手机盖上,一脸淡然。
真的一个不剩,一个一个都走了,自己走到哪里都不招人喜欢啊。
就在真嗣发呆站在那,一动不动时,一道带有调侃语气打破现有的安静氛围。
“我呢?偏偏你就不肯把我算作是(朋友),你的身边明明只剩下我一个。第一适格者你现在能够见到她吗?或者是你根本不想去?第二适格者变成那副德性,像只洋娃娃躺在床上发呆。第三适格者……为了救你们而死,好可怜啊!”渚薰双手插兜坐在一块像是残缺肢体天使雕像的巨石上,对下方真嗣直白说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一番话肯定是挑衅和阴阳怪气的挖苦。
但到渚薰的嘴里,就是个童言无忌的小孩,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和添油加醋。
真嗣麻木转过头看向渚薰,神情依旧不变。
渚薰看到后,也是不爽:“喂喂喂,跟你说话呢。回我一句啊……”
真嗣无奈叹了口气,拿起耳机戴上一只耳朵对渚薰说:“我跟你,做不成朋友的。
我已经不需要朋友了,失去朋友的痛苦,我受够了。我宁可一开始就没有朋友!那种痛苦性,还需要我再尝一次吗?
早知如此,我根本就不该来这里认识任何人,像以前那样孤孤单单的,反而好些……”
渚薰也不打断真嗣的话,等他说完后才再次问道:“我想问的是,到底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我不知道……”真嗣闭上双眼,转身想要离开时被渚薰叫住。
“歌有时候是治愈人的内心创伤和空虚,是一剂很好的良药。可如果把歌常常挂在耳边,把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那么,这一剂良药也会变成毒药,拒绝他人,拒绝自己,否定自己,也否定他人。越想得到的东西,越是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