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开始骂我打我,只要我做的有一丝不好,我就得挨一顿毒打,有一段时间我的两条胳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拿走了父母留下的本属于我的遗产,抚养我只不过花了那些钱中很小的一部分。
我对他所有的感激,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又或许是我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谎言麻痹自己。
他是个赌徒,那些钱很快被他挥霍一空,所以他需要更多的钱。
他带着我去杀癌兽、接委托,而我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充当着探路石和肉盾的角色,不过我或许该感谢他,正因如此我才有了一身战斗的本领。
后来,他连接委托赚钱也嫌麻烦了,他诞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卖掉我。
我跟了他几年,却一直是三级,他觉得我也许不会有更多的用处了,不如发挥一下我最后的剩余价值。
他很快找到了合适的买家,那是一位身份神秘的人,但是严炎了解到那人最好女色,所以那位神秘人出了个很高的价,那是一个可以让严炎去赌场里挥霍许久的价码,更让他无法拒绝。
直到这时我才彻底醒悟,但能做的只有爆发我的情绪。
那时她为了不让交易黄掉,不敢打我,怕留下外伤。所以他就掰开我的嘴,用火焰灼烧我的口腔和食道,那时我才明白了痛不欲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没办法接受被一个男人养成暖床的奴隶,我想要逃跑,但根本跑不掉,而后迎接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火烧,直到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过一会儿他又会假惺惺的扶我起来,问我需不需要找个医疗系的觉醒者治疗一下,这是最让我恶心的地方。”
说到这里,吴薇的手手指已经扣进了安平的大腿,仿佛这是严炎的大腿。
安平很想出言提醒一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如果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那就这样吧。
自己这点疼痛与吴薇所经历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严炎没想到,那位买家是癌兽,这一切不过是想要将他调出来而做的局。
交易的那一天,我们被七八头癌兽团团围住,完全没有机会逃跑。
那时我忽然觉得自己解脱了,或许和母亲一样死在癌兽手上,也比屈辱的活着好。
但是就算这样,严炎也没有放弃逃窜的念头,他将我推向癌兽的血盆大口,自己奋力向另一侧逃去。
就像以前他对我的那样,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过人,只是把我当做一件用完即丢的工具。
如果我的死能换回他的存活,那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我。”
说到这里,吴薇忽然顿住了。
“放心吧,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同伴的。”
安平以为她的情绪又要失控了,于是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想起以前吴薇问他的那些问题,他想起吴薇以前的种种表现,他到现在才明白了吴薇为什么要那么问那么做。
这一切都源自于她心底深处的那些伤痕。
“我知道。”
吴薇忽然笑了,眼含泪珠看向了安平。
即便脸上有两行清泪,但她笑得很甜,像是苹果树上新结的红彤彤的果子,像个邻家的妹妹看见了喜欢的大哥哥。
“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严炎也想象不到吧,我就是活了下来。
因为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姑娘,所以癌兽只留下了一头,来享用我的血肉。
剩下的所有癌兽都去追杀了严炎,或许他如今这副藏头露尾的模样,他嘶哑的声音,都是那次带来的吧。
但严炎不知道,癌兽也不知道,我在被推出的那一刻觉醒了,我二次觉醒了,觉醒的还是与他一样的「火焰」。
我将那头新觉醒的癌兽烧死,然后拼命的逃跑,逃到了另一座城。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我要用他的天赋,用他虐待我的手段亲手杀掉他。
如果有神明,那么我应该感谢祂吧,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的第一天赋是精神系的,这让我的学习能力很好,没过多久我参加了那年的高考,来到了南城大学。
然后……我遇到了你,遇到了你们。”
故事结束了,但又好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