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绾心上前,扶着灵充媛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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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姣其实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恍然,这怡婕妤走得这般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蒹葭道:“娘娘发什么呆呢,自从敦怡贤妃薨逝后,娘娘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蒹葭,你知道那种感觉不,就是有一个你很讨厌的人,你很恨她,你还在想到底该如何对付她,她却一下子戏剧般的死了。”
蒹葭了然:“娘娘是在说敦怡贤妃?那样的人走了最好,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暗害娘娘,如今薨了,大快人心。”
“说的也是,就是觉得不能亲手报仇有些遗憾,她也是命薄,都生下皇子居然血崩了,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蒹葭,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她向来胎气稳固,虽说前三个月时有些波折,但总归是坐稳胎了的,怎么会和洛宸妃拌了几句就动了胎气见了红,一下子就要生了?”
蒹葭没有细想,姜文姣一提起她也觉得有些疑惑:“是啊,这怡婕妤三个月后都在殿中坐胎,按理来说也没出去走动,怎么会无缘无故动了胎气?”
“看来这怡贤妃这胎有问题了,下次季御医过来请平安脉时,你记得帮我问一问,为怡贤妃安胎的御医如今还在不在。”
蒹葭点点头:“好,我记着了。”
怡贤妃薨逝,皇上定谥号为敦怡,虽说没有追封,但开恩让内侍局按照贵妃的仪制下葬。
陶家听闻爱女生产时血崩薨逝,震惊之余是极大的悲伤,陶简成更是上书,一字一句中透着极致的哀恸。
皇上也在朝上表达了自己的哀痛,并称已经给怡贤妃定了谥号,且吩咐了要按照贵妃仪制
置办丧礼。
惹得陶简成是老泪纵横,连连感谢皇恩浩荡。
四皇子尚在襁褓之中,不能没有人照拂,但四皇子胎里不足,短短几天里好几次挺不过来,还好皇帝日夜守着,才叫四皇子脱了险。
众妃们都在猜测,四皇子究竟会给谁抚养。
本来永宁殿的周修媛也有心思想抚养四皇子,但几天下来四皇子历经险境,又听说孩子胎里不足的毛病是很难根治的,她又动摇了些。
姜文姣觉得稚子无辜,谈起时她道:“不论如何,希望皇上能给四皇子找个靠谱的母妃,不要为了平衡弹压而让四皇子受难。”
“奴婢听说,前几日四皇子病危,皇上去守了几个晚上,早朝时差点晕了过去,陶家见皇上如此,更是感动不已,觉得皇上是个尽职尽责的慈父,又觉得皇上对怡贤妃情深义重,这几日上朝时提到这事的次数都少了许多,生怕皇上当着众大臣的面晕了过去。”
姜文姣笑了一声:“皇上倒是把以退为进这一招玩得炉火纯青了,从前柳充仪的大皇子好几次生病,都是皇后娘娘去守着的,而如今四皇子病重,他彻夜彻夜去守着。”
蒹葭抬头,微讶道:“啊?皇上在以退为进?”
“傻蒹葭,你以为皇上真的那么在乎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吗?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总是要格外心疼孩子,而父亲呢,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得一个孩子。”
“况且我瞧着皇上对怡贤妃也没有多喜欢,只是想借此笼络陶家,限制住柳家在军中的地位,陶家是新贵,而柳家是老将。陶家前段时间炙手可热,眼下更要去西南剿匪。”
“皇上不过是想安抚着陶家的心,否则影响朝中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