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鹅羽软枕给她垫在身后,蒹葭伺候着她慢慢喝下了安胎药,又拿了颗蜜饯放进她嘴里。
白露进来回话:“小主,季御医来了。”
“让他进来吧。”
蒹葭听罢,拿了件藕荷色的披风,给姜文姣半披上,又给她整理了发髻。
“微臣给小主请安。”
“季御医不必多礼,这次还是多亏了你。”姜文姣拿了手帕擦了擦嘴角,开口让他起身。
季丰起身,熟练地从药箱中拿出丝帕,轻搭在姜文姣的手腕上,片刻后将丝帕收起。
“小主现下的情况比昨日已经好多了,只是还需静养一段时日,待三个月后这胎气才能坐稳。”
“小主膝盖上的伤昨日已经上过药,还劳烦小主身边的人继续好好上药。”
“是,我定会每天给小主上药的。”
蒹葭在一旁,想起昨日给小主上药的时,那膝盖的淤青十分骇人,点点青紫,斑驳一片。
她一边忍住泪意,一边小心地给小主的膝盖上小心地上药。
虽说以前小主在家中时偶尔调皮时也被老爷责罚过,但远不如这次的严重。
每次她跪着受罚时总是偷懒,趁着那些小厮打瞌睡的时候偷偷溜走了,那些小厮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
自从进宫以来,小主也没怎么吃过苦,毕竟是高贵的出身,家境殷实,但凡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成问题。
这次在皇嗣的问题上吃了个大亏,让蒹葭是又心疼又对那怡美人恨之入骨,幸好灵充媛母女平安,不然皇上若是狠狠责罚起来,那小主的龙胎可不知道要遭到什么灭顶之灾。
“小主如今怀了身孕,要注意的事更多了,其余的我会写下来给小主送来,还有一些比如羊肉、茶、冰镇之物还有麝香一类切记不可碰。”
“还有虽说这段时间小主入口的药多,但这蜜饯还需少食,最好是不食,平日的饮下的甜品糕点之物也不要过多,否则对胎儿不利。”
姜文姣凝神听着,心中一一记下后对季丰笑道:“我都记下了,多谢季御医费心了。”
季丰拱手,用沉稳的男声道:“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姜文姣看他一副俊朗沉稳之态,想到那日半夏的话。
“最近让你费心了,这段时间御医院和昭阳殿的事多了,倒是让你和半夏没多少时间见面了。”
季丰略顿了顿,倒也没有失态,沉吟道:“小主这是哪里的话,为小主做事自然是最要紧的。”
姜文姣笑了笑,不置可否。
只是在外室守着的半夏听罢,擦拭琉璃盏的手顿住,转头望向内室之中季丰颀长的背影之时,眼中多了些别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