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张凡愣了愣,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自己的,竟然是校长。
“感觉怎么样?”张景琰很自然的走到他的床边,端了张小板凳坐了下来,关切的问道。
“身体感觉还好,但是……很乱。”张凡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张景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特地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开你心底的疑惑。”
张凡的呼吸顿时有些急促,紧张的开口:“陛下,您知道我父亲的事?”
“知道,整座学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过马上就要多一个你了。”张景琰笑了笑,从病房的果篮里挑了一颗苹果,左手拿着一柄水果刀,细细的削了起来。
很难想象,这位毫无排面的坐在学生病床旁削水果的男人,就是勾陈的校长,地球的第一强者。
“我想想,事情要从上一任校长在位时讲起,当时的执行部有一位天赋异禀的秘密王牌,他的名字叫张年,那时候的上邪会……”
张景琰讲了很久,从艳阳高照讲到日落西山,直到张凡吃完了张景琰递过去的第六颗苹果,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撑死的时候,张景琰终于讲完了这个故事。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在我眼里,你的父亲是个英雄。”张景琰看着张凡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只身面对所有的危险,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虽然最后关头他放弃了勾陈,但也是情理之中,他是一个卧底,但同时也是一位父亲,他只是在放下了一个责任的同时,担起了另一个更重,更危险的责任。”
张凡呆呆的看着张景琰,久久不曾说出一句话,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三岁就“死去”的父亲,竟然一直在替所有人负重前行。
“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或许你会对勾陈心生怨恨,但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知道,勾陈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一个学员。”张景琰看了看时间,缓缓从小板凳上站起。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修养,我先走了。”
说着,张景琰双手插进兜中,深深的看了张凡一眼,转身向病房外走去。只留下张凡一个人在床上,沉默不语。
“张凡啊张凡,性命的那关已经过了,你自己心里的那关……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长长的走廊中,张景琰喃喃自语。
……
上邪会,总部。
王爵默默地坐在一条长椅上,目光时不时的瞥向中间的戏命师,悄悄地往后面缩了缩。
戏命师依旧是站在神像之下,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但他的身体一直在微不可查的颤抖,仅是站在那,就有一股悍然杀气弥散而出,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些什么,整个教堂的气氛沉重而又诡异。
突然,戏命师的呢喃声停止了,他缓缓转过身,向着教堂的后方看去。王爵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大门。
那里,一个带着哭笑面具的男人正安静的站着,像是一个幽灵。
“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深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堂回荡,虽然教堂内的布置都已经自动恢复原位,但这里残留的一些痕迹还是没有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