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那是林凡跟宁王之间的事情,宁王的地位很高,是皇室的人。
不管是他还是王管家,又或者先前的王之行,都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姜候,记录。”
姜候坐在桌前,提笔,等待陈赐开口。
他知道能让陈赐开口,真的多亏了段柔,如果不是她日夜折磨陈波,陈赐眼看儿子快要惨死,怕是未必肯说。
王管家大喊大叫,挣扎着,铁链哗哗作响,威胁着,恐吓着,只希望让陈赐闭嘴,不要说,真的不要说。
段柔皱眉,上前对着王管家的脸就是邦邦数拳,揍的他流血,嘴巴臃肿,段柔嫌弃手上的口水跟鲜血,用水洗了洗,在跟随过来的多多衣服上擦了擦。
多多被段柔吓怕了,不敢说话,只能瑟瑟发抖,表示还有一位小可爱在这里,已经吓坏了。
林凡眨眨眼,真的是一位强悍的女人。
陈赐从开始诉说,更像是讲一种发家史,其中很多事情都是他们不知道的,但随着陈赐细节性的说出来,在场的众人都不由的深吸一口。
青山派的存在更像是宁王的打手,有的时候也给宁王运货,运些违禁的东西到别处。
地牢很宁静,陈赐的声音传到现场每一位人的耳中。
姜候记录的罪证,用了一页又一页。
每一页上都记录着青山派跟宁王之间的勾结罪证。
许久后。
说完了。
陈赐宛如泄气的皮球,浑身无力的挂在刑架上。
仿佛将这些说出来,内心积压的沉闷,彻底释放出来。
“我都说完了。”
陈赐知道迎接他的是死亡。
但他从不畏惧死亡。
只希望儿子能活着。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抬起头,跟林凡的目光对视着。
他在林凡的眼神里,看懂了某种含义。
也许是……你们真狠吧。
的确,自从跟宁王捆绑在一起后,他就干了很多坏事,坏到他已经麻木,运输禁品到别处祸害别人,也许不算恶劣的事情。
但那些……燕城出现某位漂亮的女子,就直接掠走,培养一段时日,不同意的就打骂,直到对方驯服,就送到外地的青楼当头牌,卖出第一次,然后成为普通的敛财机器。
又或者……很多很多,已经不想回忆。
太多的坏事了。
一旁的段柔很想抽刀,一刀砍死这家伙。
姜候也没想到,会黑暗到这种程度,他那淡定的性格,都起了波动。
“梁府灭门之案,你有参与吗?”
林凡得到这些内容,已经无需梁府灭门的事情来对付宁王了,只是他还想询问一下。
“没有。”
陈赐摇着头,“但是我知道,王之行参与了,参加宁王寿辰的那些巡察使都有参与,还有他也参与到了其中。”
当他同意开口的时候,就彻底背叛王爷,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知道些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他的想法。
“放屁,放屁。”
王管家挣扎怒吼着,“没有的事情,都是诬陷,这些都是诬陷,陈赐你这个王八蛋。”
陈赐扭过头,注视着王管家,摇摇头嗤笑着。
“王管家算了,我们都只是王爷手里的棋子而已,你维护是没用的,如果王爷真的当我们是一回事,就不会放任不管,该说的说吧。”
陈赐什么都说,心里早就没有那种压抑感,彻底释放自我,轻轻松松的感觉很舒服。
只有王管家还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
有必要吗?
真的没有。
“好好待着吧。”
林凡转身离开。
巡察院。
“都说了?”
杨昆跟周成没想到事情有了进展,喜上眉梢,只是很快,他们便表现的凝重起来,毕竟这抓的人是一位王爷,影响很大。
“嗯,都说了,可以抓人。”林凡说道。
杨昆道:“真抓?”
“真抓。”
“朝廷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