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界。
广阔的土地上皆是葱郁绿色不见一点土黄,无论是高耸的山峦还是低陷的洼地,区别只在颜色的深浅。
晴朗的高空上洁白的云层棉絮一样。
云层下,无数青翠山峰如雨后春笋般林立。一座座红墙绿瓦的美轮美奂楼阁耸立在青峰之上。而在山腰与山下,郁郁葱葱的树荫之间,隐约可见数不清的棕色木楼架在枝丫上。一道以粗大树干组成的城墙延绵不知多少里,将这座大城围了起来。
一辆妖羊拉的小车自远处沿着铺了木板的大道奔来。那羊车来到城门处并未停下,而是凌空飞起,斜斜向上奔向大城中心上空。
羊车穿过浓密的云层,只见一座气势恢宏大殿耸立在洁白的云层之上。
那是御湖洲之主的寝殿,只有被召唤的人方能看到这宫殿的所在。
玉飞鸿让人将羊车停下,掀开车厢的珠帘下了羊车。遥遥望了那座华美的大殿一眼,他觉得全身的骨都在痛。现在还只是觉得痛,待会就是真的痛了。
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踩着云路走了一段距离,在彩色云锦铺就的台阶下朝大殿的方向,俯首弯腰,单膝跪下,以千里传音之法恭敬地喊道:“罪奴玉飞鸿求见玉真祖。”
“允。”庄严的声音轰然传来,仿佛一柄锤子敲击在他识海之上。
玉飞鸿咬牙忍下屈辱和疼痛站起身来,再次体认到法界权势最大的三位领主之一玉绯艳极为憎恶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这个女人不会留他活在世上。如果他有能力的话,他也不会叫这个女人好过。
但这些都是如果,他既没有能力把这个可恶的女人踩在脚底,这个女人也不得不花费资源好生培养他。
他若死了,这女人的好日子就要完了,他越是修为增长,这女人的日子越是过得滋润。
但,磋磨是躲不过的。
故意用带有大乘威能的叱声震动他的识海,真的是有够恶毒!
要是在以前,他还是能勉强抵御的,女人会踩着他抵抗能力的底线来整他,不会真的伤他。可今天,他刚在下界分了一缕神魂留了在子孙身上,现在神魂虚弱着。于是,他就决定不硬撑着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就如往常那样,立即感受到恐怖的压力如一座大山向他压来。
“噗!”他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摇摇欲坠。
大山一样的压力顿时如退却的潮水眨眼不见。
“飞鸿城主,你受伤了?”王座上的女子冷冰冰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可察的紧张。她这是害怕她的“奶娘”会死掉。
“宁真,看看他是怎么了。”
一条嫩绿色丝带从大殿里飞出,缠住他的手腕。
过了一会,丝带的主人收回了丝带,躬身向上方斜倚着椅背的女子禀告:“禀真祖,飞鸿城主神魂虚弱,似乎受过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