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没过一会儿,奋笔疾书的三个书吏的桌子上,已经分别堆起了厚厚的一撂纸。
全是告状的。
并且还没完,人群还有排队的。
书吏手腕都写酸了,以至于不得不另外换上三个书吏,继续书写。
廖青拿起翻了翻,全是状告张成陇一伙的,除了张成陇本人,不出意外的还有钱满贯、包二头、赵捕头、赵如虎等人的,裘千屠这种满手血腥的人因很少露面,反而被告得极少。
廖青当即叫来余班头,让他带人去捉拿钱满贯。
纪师爷亲自出马,带人去查抄张成陇的老家。
至于赵如虎,因没有涉及到命案,则传唤到场。
现场告状的终于差不多了,许娇娇看了看书吏的记录,竟已经有了六百余张之多!
每一张状纸,都是一桩冤案;每一份控诉,都饱含着血与泪!
而且,这些还不是全部,有些人恐怕还在观望,有些人还没到场。
张成陇一伙,就是寒城的毒瘤啊!还是巨大无比、无人敢碰的那种。
二十年来,这伙人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只差一根导伙索了。
廖青命人将张成陇架上来,
“张成陇,看看吧!看看这些状纸,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君分忧,不思解民疾苦,这也就罢了,你反倒倚仗权势,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掠夺民生血汗,草菅人命,被你害死之人就有一百三十有余,简直是十恶不赦!”
张成陇状态极差,却仍旧轻飘飘说了句,“成王败寇,大人又何必多言?”
廖青差点被他气怒,努力压下了情绪,“既如此,你就等着被斩吧!”
张成陇却道:“大人恐怕还杀不得老夫。”
“哦?”
廖青差点被气乐了,“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杀不得你?”
张成陇慢慢道:“大人体恤百姓,答应了给受害之人以补偿,可衙门并没有银子,大人想必是打算抄了老夫的家,来弥补支出吧?”
廖青:“是又如何?”
张成陇想轻笑一声,可实在是没那个精力,只是嘴角扯了扯,“可惜啊,老夫家中并无多少银两。”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
作为寒城的实际掌控者,家中会没钱?
那你营营苟苟这么多年,所为何来?
那你无恶不作,又是图个啥?
难道你还有嫌弃铜臭味的毛病?
恰在此时,纪师爷回来了,禀告说查抄张成陇老宅收获不多,除了一些贵重家具和玩物,银两总共才四百多两。
四百多两,这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是很多了,但对于张成陇这样的人来说,却绝对不正常。
难道这老家伙其实还是一个清官?
特么别搞笑了!
“银子呢?”廖青沉声问道。
“银子自然有。”
张成陇仍然不紧不慢道,他其实想快也快不了,伤太重,没得到医治,这会儿能把话说顺溜,思路清晰,已经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