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全家人喝了一些枇杷果酒,廖青身上一股子的果酒味。
许娇娇也觉得身子暖洋洋的,“不准……喂……不……”
后面的话,被廖青堵上了,说不出来了。
亲了一会儿,许娇娇的脑子就不好使了,把什么廖氏什么鬼的都抛诸脑后去了。
像过年这种时期,初一一般是不给普通人或者普通亲戚去拜年,只给自家最尊敬的人去拜年,初二,是女人带丈夫与孩子一起回娘家。
结果,大年初一,来老许家拜年的人特别多。
老许家又是酒坊,又是廖青中案首的,但凡有点沾亲带故,认识的乡邻们,都来老许家拜年,凑热闹的。
老许家准备的瓜子糖果什么的招待来拜年的人,一会儿就空盘了一会儿又空盘了。
大人小孩子来得都多,喜气洋洋的。
廖氏一家子也在,特别是廖氏,跟在许张氏后面,以主人的姿态帮忙去招呼来往拜年的乡亲们,刚开始的时候,人家看在老许家人的面上,对她客客气气的。
后面去的人多了,也就知道了一个怎么回事儿,没什么人理睬她了。
连她端去的茶水,乡亲们都不接。
老许家人对廖氏也没有什么好眼色,许张氏不是碍于大过年的,人又多,早开腔把廖氏给骂走了。
这样,初一过去了。
初二,廖氏一家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一大早的起来,廖氏就磨蹭到老许家的新宅子的大厨房内。
“亲家母,老姐姐,我们商量个事情,你看今年咱们两家都合一块儿过年来了,今年娇娇和廖青他们就不用讲那个虚礼回门不回门了,家里的屋子里头漏水的,去了连站处都没有,如果真要讲那些虚礼的话,娇娇和廖青就去老宅子我们住的屋子里坐一坐也行儿,也不用拎太多的东西了,不是自己家里不太方便,拎多了,我也没地儿放的。”
许张氏正带着元春花,还有二丫三丫她们,在蒸着一家人早上要吃的大肉包子。
听她这么一说,眼睛都瞪圆了。
许张氏的想法是,这廖氏脸皮子再厚,也不可能今天不回家去。
为啥,今天是初二了。
是女儿女婿回娘家的传统日子。
可是看现在这情况,廖氏愣是没有回去的打算?
还不要脸的说,什么拎东西去她们住的屋子里坐一会儿……
“廖老妹子,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说实在的,我也一直挺好奇的,廖老妹子你这不要脸的病,说犯就犯的,让我们家真为难。不说我们廖青了,你也有三个女儿是嫁了出去的,这大年初二的,你都不回去招待女儿女婿的么?”
廖氏的脸色泛红,“亲家母,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不过是借住在儿子家里几天罢了,你怎么就羞辱人起来了呢?今年不是特殊情况吗?大过年的屋子漏水,再说了,我女儿女婿回不回门,也轮不到亲家母来操心的。”
实际上,廖氏已经让大宝回自家去把守了,仔细交待过,如果女儿女婿回门的话,大宝就会带他们来老许家旧宅子这边来。回门是有回门礼的,至于回门的人,如果能在老许家蹭饭吃就蹭顿饭,不能蹭不让蹭的,就让她们把回门礼放下,就回去得了。
这是她的想法。
许张氏把手里的活计,扔给了元春花她们。
她撸起袖子就走向了门口,“什么叫羞辱你?你还怕人羞辱不成?你自己臭不要脸,还不让人说了怎么回事儿?谁家能厚起脸皮在别人家过的,一过过几天的?初二女儿女婿回门都赖在我们家不走,哦,你是不是打算,还把你女儿女婿都拖家带口的带到我们老许家来打秋风啊!”
廖氏见许张氏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得往后面退了几步。
“亲家母,你这么大声儿做什么?什么叫别人家?家里屋子漏水来儿子家里住几天怎么了?我们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中了秀才案首拿朝廷俸禄的儿子,又不是别家,咱们大祥国自古以来就提倡孝道,我和老廖是他的爹娘,把他从小养到大,难不成,他中了秀才案首之后,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住好的,就不管我和老廖的死活了吗?”
许张氏冷笑,“哎唷,这是有备而来啊!什么屋子漏水都是借口吧,廖氏,我也不跟你多说,说多了,骂多了,到头来,你又要说犯了病,你到底是身子骨有病,还是脑子有病,谁人也不知道,大过年的我也不想跟你多吵,吵了也是白吵,真要论事儿,行,你让你们家老廖来和我说。你说得都是放屁!”
廖氏气极,“你才是放屁!许张氏,你不要说话这么难听,你以为我是吃你的喝你的吗?我是吃我儿子的,喝我儿子的!我儿子是秀才案首,朝廷发俸禄的,不是吃喝你们家的,你们家都是跟着我儿子沾光讨好的……”
许张氏个头就比廖氏高,走近,居高临下一俯视,廖氏顿时矮了好几截。
许张氏也恼了,“老娘再把话给你说清楚一些,廖青现在是我们老许家的人,上了我们老许家的祖谱的,跟你廖氏关系不大了。上次我就和你说过,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两口子以后百年之后,披麻戴孝的也不会是廖青,你想跟你儿子沾光你就沾你大宝小宝的光去,我们老许家没光可以让你沾!”
廖氏见事情到此了,脸皮也都撕开完了,她也豁出去了。
这几天在老许家过得一点不痛快,虽然蹭了两天的吃喝,但是受得气,受得白眼,也是够够的。
根本没讨到什么好。
她自个儿可以厚起脸皮,继续吃住下去的,但是,廖洪海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大宝小宝都是怨言一片的。
她原定计划是住到廖青他们的后院去,住高屋大瓦的房子,与廖青多见面,热络一下感情的,结果,许张氏把她们安排到旧宅子那边去了,这么远不说,还受罗氏她们的欺负,被安排了柴房住,这哪里是待亲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