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已经走到了地窖门口,又转身回头。
“哦,对了!忘了说,我这枇杷膏五十文一筒,一会儿走的时候,请留下五十文钱,谢谢惠顾!”
廖青……顿时觉得枇杷膏不如之前那么香甜了。
嘴巴里一股子苦涩味传来。
天色快黑了。
天气热,大家又不吃晚饭的,回屋早了也睡不着觉。
大多就在屋前屋后的邻居们一起在树下纳纳凉。
女人们就讲讲村子附近的新闻八卦什么的。
男人们就抽抽大烟,唠唠瞌,或者有兴趣爱好的打打叶子花牌啥的。
许有德在树下抽大烟,他的四周附近围着一圈的老头子伙伴们,在说着今年天气,庄稼收入年成。
许张氏在女人堆里那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人人的言语里,都有意无意的巴着她。
赚钱的枇杷膏过了,还有同样可以赚钱的枇杷酒呢。
以前许张氏是骂人凶残,行为粗野闻名四邻,现在又有了一个会赚钱的老闺女,更是名声大振了。
罗氏也在旁边带娃玩耍。
许娇娇,还有二丫三丫坐在姑娘堆里,姑娘堆里,许娇娇也是重点人物。
闲着无事,许娇娇在和二丫三丫学针线功夫,拿着个小绷子,在绣花玩。
绣得四五不像的,还有一群小姑娘在说好。
元氏手里捏着鞋底子在纳,做千层布鞋,特别费工夫,但是穿着舒服。
纳鞋底子耗时间,平时都是抽零碎的时间来做的。
元氏边纳鞋底子,边目光瞟向村口的方向,面有忧色。
许张氏也时不时的目光看过去,现在这个点了,许老二还没有回家来。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许张氏这心,越来越不安。
许张氏问元氏,“你男人早上出门的时候咋说的?怎么这么晚还不归家来?”
元氏停了针线,其实她心里也莫名的焦虑,早就想着说许老二的事情了,但又怕公婆看出点什么来。
“没咋说,就是说进山打猎,晚点回来,我就给他留了饭,娘,我们当家的他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情了?要不我们进山去找找吧?”
她打下午起,眼皮就一直跳的,给小猪崽子煮熟食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手都烫起燎泡了。
心神一直不稳。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似的。
她与许老二成亲十五年了,这是头一回,出现这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许张氏张口就骂,“找?现在天都要黑了,山这么大,上哪里去找人?我说过,让他不要进深山,就在外围随便碰碰运气就算了,也不指望他打猎养家糊口的,是不是你这个背时鬼让他进深山去的?就是为了藏几个私房钱吧!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为了抓钱,连自家男人死活都不顾了……”
元氏一挨骂,低下头,不敢说话。
许有德咳嗽一声,意在提醒,训媳妇回屋训去,这大庭广众之下,落面子,不好看。
许娇娇也抬头看了过来,确实,这个点许老二还不回家,让人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