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安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太学生的模样。
之所以变成太学生的样子。那是因为,此时的长安城,都被刘秀的军队吓怕了。所以,他们全城戒严。
想要在城中自由行走,只有太学生有这样的权利。
他先来到钟鼓楼的土地庙。见庙宇矮小又破损,香火更是别提。
潘小安摇摇头,难怪此间的土地公,一直心存怨言。连饭都吃不上,他怎么可能还有好心情。
他并没有把土地公叫出来。现在一切原因都还没有弄清楚,即便把土地公叫出来,又有什么用。
潘小安在长安大街上慢慢溜达。不时有手持长矛的巡城兵丁,从他身边走过。
只要见他穿着太学生的服饰,便没有一个人过来盘问。
已经反了一个太学生刘秀。弄的大半个新朝,烽火连天。谁还敢再去找不痛快。
他来到此地的三清观。见这里香火倒是异常旺盛。排队祈福的百姓,绵延百米。
潘小安站在三清观门前,看了一会。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这些来上香的人,并不烧香。他们每人往庙门口的箩筐里,扔进去三枚五铢钱。便有道童,给他们一张黄纸。
这些上香的人,接过黄纸,表情木然,并不欢喜。反而有几次,潘小安还发现,他们露出咬牙切齿,愤恨的表情。
“这是为何?里面肯定有缘故。”
等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扔进去两枚五铢钱以后,来到管事道童身边。
道童却不给他黄纸,任凭白发老者苦苦哀求。
排在白发老者后面的人,已经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们比道童更凶。
“刘老汉,你要是供奉不起,就滚到一边去。别妨碍我们。”
这中年男人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相应。他们谴责刘老汉,“你供奉不起,就别供。”
“这么大人,连三枚五铢钱都没有,简直就是懒。”
“人家规定就是这样规定的,你好好遵守就行了。”
“你说什么,昨天还是两枚五铢钱,今天就变成三枚了。难道这三清观里的人,不吃饭,不发俸禄了吗?
可怜刘老汉,不但没有得到别人的同情。反而,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一锭银子,丢入到箩筐之中。“那个道童,你把黄纸给刘老汉。这钱我替他付了。”
围观的人正想斥责潘小安。可一看他太学生的打扮,都纷纷闭上了嘴。
刘老汉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潘小安。
他接过道童给他的黄纸,朝潘小安深深鞠躬感谢。
等刘老汉走出观门,潘小安也紧随其后。
“喂,你的黄金圣符不要了吗?”道童朝潘小安喊道。
潘小安的一锭银子,没想到会有这么大法力。让这个冷冰冰,一张木然脸的道童,也喜笑颜开起来。
“你这黄金圣符,还是自己留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太学生了不起吗?”道童骂骂咧咧。然后,又开始大声训斥,这些排队的人。
潘小安在长安街的拐角处,追上了刘老汉。别看这刘老汉步履踉跄,走起路来,速度特别的快。
“刘大叔慢走,可肯等一等我?”潘小安向刘老汉喊道。
刘老汉回头看见是潘小安,他停下脚步。“恩公叫我,有何事情?”
潘小安急忙摆手。“刘大叔莫要乱叫。恩公这二字,我可不敢承受。”
刘老汉看潘小安真诚,他愣了一下,“你是太学生,按说我该叫你一声老爷。”
潘小安哈哈大笑,“刘大叔,莫要说笑。就叫我小安好了。”
“小安,安者,天下太平矣。小富则安。你名字取得倒是极好。”
潘小安摸摸头,笑了笑说道。“刘大叔还会说文解字,博学多才的很。”
刘老汉此时,放下戒备。“想当年,我也差一点进入到太学里面。”
朱无能一直追了五六十里路,也没有见到荷花。他心知被骗了。
但这人,生性乐观豁达。既然追不到荷花,难道我还不能去追其他人嘛。
朱无能乃是福陵山人士。他的家在西牛贺洲。离开家乡这么久,他也想要回去看一看。
想到这,他也不去管和潘小安的长安钟鼓楼之约。这一刻,他只想回家乡。
朱无能喊了一声“云来”。碧空如洗的天空上,飘来一朵白云。这云层层叠叠,犹如棉花。唤作棉花云。
朱无能跳上棉花云,朝着西牛贺洲,乌斯国福陵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