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孩儿如此,夫妇俩心里更是愧疚得不行。
四处是寻医问药,哪怕得到点风吹草动的,也要去瞧瞧。
这次也是听闻边城来了个神医,专治小儿胎里带来的弱症,说的那叫一个神乎其神。
沈母心动了,不管是真是假,她总是要亲眼瞧瞧才是。
只是他们离这边城太远,此行路途遥远,怕沈意安这身子骨经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沈母便想着去将那位神医请回来,哪怕是散尽家财都使得。
沈父也想同去,只可惜手头还有项生意还未交完,二人还是决定由着沈母带着家丁先行。
只是意外比好消息来得更快,沈母的队伍遇上了滑坡,一行人被困住了,沈父当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吩咐着好好照看少爷小姐,就带着人前去寻人了。
两姐弟等来等去,只等到父母双亡的消息。
更让人心寒的是,父母尸骨未寒,叔父就撺掇着爷爷奶奶霸占了他们的家产,将姐弟二人赶去了南山村老宅子。
说是老宅子,也不过就是两间瓦房,围了个院子,比上其他村民家算是好房子了。
想来多讽刺,瓦房还是他父亲念着双亲五十大寿给寄回去的银两修缮的,如今倒是给他们姐弟俩住上了。
她倒是还能将就将就,但意安就不行了。
本来身体就弱,又知晓了父母因他而亡,怒急攻心,到老宅子的当晚就发了高烧。
十里八乡的,也就只有一个赤脚大夫,她当掉了藏在衣衫内的一条细细的银链子才给意安抓了药,两人又才置办了些吃食。
只是大夫说了,这药不能断,若是断了,恐怕意安也没几日活头了。
已经失去了双亲的沈意婉自然是不愿意再失去弟弟的。
她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大的本事,就是有一身从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气质。
还有,女红。
沈母请了良城最好的绣娘从小教她的女红。
听闻那绣娘可是从宫里出来的,寻常人家可是请不动呢,沈母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与上万的银两才请动的。
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她日后嫁人了,不让夫家小瞧了去。
士农工商,他们商贾人家的女子向来是被人小瞧的。
不过,宫里的绣娘到底是不一样的,也不亏她阿娘付出那么多银两与精力,沈意婉可将绣娘的绣工学了个十成十去,甚至还颇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不然,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谋生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明明在家中绣着扇子,眼看着最后一针收了尾,忙碌了一天一夜了,累得她枕着胳膊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就看到了刚刚那令人羞愤的一幕。
现如今,准备卖了给意安买药的扇子也落在了他人手里。
“这扇子,我的!”
突然从下面站起身来的沈意婉可把面前的男女吓个不轻,两人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步子,拍着胸口抚慰自己。
“老板,你差点把我们的魂都吓掉了。”
女孩夸张的语气让沈意婉无意识的咬住了下唇,这是她紧张了的表现。
她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这才鼓足了勇气站起身来的,那扇子,她还等着卖钱给意安抓药呢!
刚刚似乎的确是自己鲁莽了,沈意婉脸颊微红,低了低脑袋,轻声道,“刚刚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吓你们的。”
“哎呀小姐姐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估计是着急了,这扇子确实是纯手工的,你害怕我们弄坏了嘛,理解理解,你这扇子怎么卖呀?”
她要买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