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依旧是老样子，串门，闲聊。
张楠也终于到了玩儿炮仗的年纪了，李桂花和赵晴晴没钱给买鞭炮，只不过张楠很喜欢他爹手里的二踢脚。
总是趁张彪不注意偷摸拿两个，小孩子衣兜比较浅，揣兜里还能露个头，被赵晴晴发现就是没收的结果。
二踢脚威力大，栽不稳很有可能变成平射，飞到墙上无所谓，怕就怕飞到别人屋里。
家家户户都有人，炮仗在屋里爆炸容易出事，所以赵晴晴不敢给张楠玩二踢脚，鞭炮就够了。
有一说一，张彪家的基因是真的猛，过年才八岁的张楠在锣鼓巷已经有一票小弟了，而这些小弟都是都揍服以后收的。
而且张彪家里什么都不缺，吃的好，张楠的身体比同龄人强壮不少，加上时不时用零食收买人心，这帮小弟倒是挺拥护他的，这一点比张彪强多了。
张彪小时候就信奉一样东西，拳头。一次揍不服？那就揍两次，实在不行多揍几次就好了。
张奶奶老怀甚慰，张楠的样子跟儿子孙子简直一模一样，就是这个重孙子身上的肉比较多。
何雨柱的儿子比张楠小一些，叫何东，当初的打算是多生几个，按照东南西北排序，这些年何雨柱夫妻也一直在努力，不过一直没如愿。
四合院里也就张楠跟何东年龄相仿，张楠经常去中院找何东玩儿。
同住中院的易中海夫妻虽然是一两口子，但看到张楠的反应却截然相反。
易大妈看张楠的时候满心喜欢，当然看何东的时候也一样。
易中海就不同了，看张楠的眼神充满恶意，看何东的时候也没强到哪里去，他虽然没见过张彪七八岁的时候，但张彪十多岁住进四合院以后得样子绝对记忆深刻。
张楠人虽然不大，但也早就开始记事了。张彪一家闲聊说事儿的时候也从不避讳，一点儿不担心教坏他。
所以别看张楠人不大，自己家和易中海家的矛盾大概都知道，看易中海的眼神充满轻视，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还不太懂掩饰自己的情绪，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不仅看不上易中海，张楠把张彪评价易中海绝户时的神态学的惟妙惟肖。
每次易中海充满恶意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张楠就学着父亲的样子，微微侧脸抬头，眉头一挑，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绝户。”
这两个字对易中海来说跟绝杀差不多，当然侮辱性也很强。
一开始易中海还无所谓，只当是张楠不喜欢他，但张楠学的越来越像，易中海终于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
绝户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这要是以前，易中海不仅不会觉得扎心，反而会去安慰自怨自艾的易大妈。
因为住进四合院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易大妈因为有病，不能生孩子。
现在不一样了，他不能生育的事易大妈已经知道了，如今被人骂绝户易大妈可不会自怨自艾，一切都得易中海自己消化。
只不过易中海眼神中对张楠的恶意越来越重，一开始知道张楠想表达的意思恨不得冲出去打人。
可易大妈一句张彪还活着就像寒冬腊月的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反应过来后的易中海也冷静下来。
对呀，张楠可不是张彪，那个时候张大彪当兵不在家，易中海可以道德绑架李桂花婆媳，给张彪施压，就算张大彪回来那也是解放军，最多嘴上警告他几句。
后来张大彪去世，张彪没人撑腰，易中海做的更过分，张彪没人撑腰，但天不怕地不怕，堵门骂人。
现在的张楠虽然是个孩子，但一样不把易中海放在眼里，而且张彪虽然忙，可人一直在家。
以前张彪就敢堵门骂绝户，刚退伍回来就敢打上门羞辱他，现在张彪是厂里的红人，而且科长级干部。
易中海对张彪越来越恨，可偏偏拿张彪没办法，他在轧钢厂是有关系，但那点关系在张彪这个科长面前跟没有差不多。
易中海不是没写过匿名举报信，但信寄出去以后都石沉大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有人背书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供销社和供给站收了张彪的好处，自然会替他扛下一部分。
加上杨厂长生怕轧钢厂的肉食供应不足，只要张彪能弄回来肉，有人来查的时候想方设法的替他善后。
好在易中海也不是傻子，没给杨厂长写举报信。
过年这几天，张楠的消耗挺大，大到让张彪夫妻俩惊讶。
两挂一百响的鞭炮，出去一趟就没了，两斤一包的花生瓜子，一斤一包的糖果，出去一趟也没了。
两口子甚至都怀疑张彪被人威胁从家里拿东西去交保护费了。
不放心的张彪夫妻尾随张楠走了一趟。
张楠也没想到父母会在食堂后面跟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着，到了一个死胡同的时候，从里面出来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
张楠打开自己的书包，几个孩子从兜里掏出糖果，花生瓜子放进去，然后七八个孩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继续走。
赵晴晴是火爆脾气，看到张楠打开书包，其他孩子往里放东西，以为是张楠在收保护费。
刚打算冲过去给张楠一顿爱的教育就被张彪拉住了，因为张彪从那几个孩子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委屈，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赵晴晴冲出去的时候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决定看看再说。
看着一脸气愤的赵晴晴又解释了一下，赵晴晴也冷静下来。
前面七八个孩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着，后面两个成年人偷偷摸摸的跟着。
幸亏张彪在部队是侦查员出身，赵晴晴也经常在纺织厂抓流氓，要不然两人偷摸跟着一群孩子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就成鬼鬼祟祟的人贩子了。
夫妻俩跟着一群孩子七拐八绕，一直走到一处院子，距离太远，张彪看不到门口牌子上写的字，但能肯定这是一处国家设立的地方。
张楠几人进去后，张彪夫妻才走上前，赵晴晴看着牌子上的字念道：
“区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