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宇似乎很渴,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开口:“司长,您对这些案件,怎么看?”
朱三戒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宗。
没直接回答,但很直接地问道:“以前,应该没这么多案子吧?看来整个督吏司,都想看看我这个新任,敢不敢碰钉子?”
韩震宇很吃惊的表情,似乎没想到朱三戒这么直接。
点点头,说得也很直接:“你若不敢,我们继续调查下去,也就没必要了。”
这话说得很有分量。
也,很有胆量。
朱三戒很意外,谁给你的胆量?
酒精的作用?
淡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前任,不敢处理?”
韩震宇脸色微变,朱三戒这个问题,可把他难住了。要说是,那就是他人品不行,前任都死了,你还说死人的不是?一个背后说前任闲话的人,任何人都不喜欢。
要说不是,那你们怎么现在整出这么多案子,是针对新任司长吗?
朱三戒也没想让他回答。
韩震宇也不可能回答。
朱三戒:“我上任不到半月,督吏司查出的违规人员就有三十几名。我要是在这工作一年,整个蓝雨市,应该就都要换成新鲜血液了。包括我们督吏司!”
韩震宇脸色又是一变。
听话听音,朱三戒还真想从内部开始整顿?
他就是来探口风的。
这么多案子,本来就是试探朱三戒的。只要朱三戒批示,就得罪了很多人,那时候,就能看出是谁在给朱三戒撑腰。
可朱三戒迟迟不批示,他们所有人都心里没底看,不知道朱三戒要干什么!
哪怕今天之前,他都不敢来试探,要试探也是派别人来。
但是,市府新调来的财神爷,和他一样,都是老板的学生。
财神爷对朱三戒没去欢迎,很不满。
其实,就是韩震宇乃至其他督吏司的部门领导,都参加了,也都没想到,唯独他们的司长没来。
天下的财神爷各个财大气粗,而且,没有背景,没有势力,也当不上吏工厂的财神爷。
就是市主省主,都不敢得罪他们。
当然,财神爷掌管的钱财也不是自己的,但,人家就有这个权力!
贾嗣臻根本没把朱三戒当回事。
朱三戒再牛逼,财神爷可是掐着经济命脉呢。
不给你督吏司开工资,司长还能当的下去吗?
贾嗣臻和韩震宇是一个老板,老板相当于老师。
师出同门,以前就认识。
只不过,韩震宇没怎么得到老板的青睐,贾嗣臻却一路高升。
韩震宇这些年一直都是副职。
本来,原本他和贾嗣臻都是一个起跑线上的人,现在却低人一等,面子上就过不去,心里更是窝火。
韩震宇自认为不是自己工作能力不行,而是,家境不如贾嗣臻。
贾嗣臻家有钱,把老板喂的饱饱的,自然就投桃报李。
韩震宇很不服气。
贾嗣臻又含沙射影了他几句,无非是说他胆子太小,否则,司长的位置,轮不到朱三戒。
韩震宇心里窝火。
喝完酒,就来找朱三戒。
倒是不敢胡闹,但以合理的规矩,发泄一下,也能舒服些。
也是做给下面人看的。
别好像我怕朱三戒似的。
此刻,韩震宇感觉不妙,好像被人当枪使了。
“司长,我可没别的意思。我也是为了咱们司的工作。也是怕您刚来,不熟悉审阅时效。按照规定,十五日内批复,二十日内上报。”韩震宇赶紧解释,也没了之前气冲冲的态度。
朱三戒笑道:“谢谢振宇同志提醒,我不审批,也是为了我么督吏司!”
韩震宇纳闷:“我,没明白!”
朱三戒:“我刚来,你们就查出这么多案子,是我能力突出,还是你们以前不作为?”
韩震宇脸色发白了。
朱三戒:“我看了,这些案子,有些可不是最近才发生的!是我们监督不力,才发现?还是你们之前发现了,因为某些原因没处理?或者,是前任没处理?”
韩震宇一哆嗦,他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那一条,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朱三戒:“所以,我没批复,但会上报理由的。比如,我们在自检自查。”
“自查?”韩震宇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