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由每日进宫学习,顺便给赵仲针上课,日子还算充实,倒是与从前并无太大不同,只是赵祯又给他派了一个皇城司亲卫,名叫任守忠。
任守忠是个太监,年纪不大,才十六岁。赵祯与苏子由说了,可以将其作为下一任皇城司使来培养。
五月二十日,苏子瞻回京,任直史馆。
赵宗实死后,他身边一众心腹也被赵祯派人一通血洗,只留下了苗怀仁。
也正是因为苗怀仁,皇城司抓人才那么快。
但可惜的是,曹氏和赵宗实当年做的事情,便彻底成了谜。
皇城司也试图从冷宫里的曹氏那里盘问,但曹氏不知为何竟然疯了。
李高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赵宗实的余党可能还未彻底清除,并且极有可能就在宫中。
五月三十,休沐。皇帝召苏子瞻进宫作画,皇太子陪同。
看着苏子瞻行云流水,笔下墨竹苍劲有力,赵祯忍不住赞赏地点点头。
“子瞻这画,比之文与可毫不逊色。”
苏子由道,“改日让子瞻向文与可讨要几幅画来献与官家。”
苏子瞻抬头,冲他一笑,“没问题!~”
“对了,朕打算下月去洛阳避暑,你们准备一下,也一起随行吧!”赵祯道。
两人恭敬应是。
六月初八,赵祯带着皇太子、苗贵妃、福康公主、太子妃以及一众大臣前往洛阳。
这次要去两个月,可以带家眷。苏子由想了想,让拂晓也跟着苏子瞻去了。
苏洵没有跟着,被留在了京城。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出发,晚上在郑州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傍晚才到达洛阳。
洛阳城内,一处小院中,有几个人正在秘密地谈着什么。
“查清是谁假冒主上了吗?”有男人问。
“你们绝对想不到……”另一个女子冷冷道。
当晚,苏子瞻来到苏子由的太子行宫中,“子由,一路累坏了吧?”
苏子由靠在他肩膀上,轻轻点头,“嗯,不过皇子车驾里铺了软垫。倒是你,小时候就晕车,现在怎么样了?”
苏子瞻轻笑,“当然没事了,我现在都能骑马,还怕坐马车?~”
两人正说着话,敲门声响起。
苏子由皱眉,“奇怪,我明明叫他们不要来打扰的……”
苏子瞻也是一愣,“要不我去看看?”
苏子由按下他,高声朝门口道,“何事?!”
门外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回太子,官家召见。”
苏子由无奈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转头对苏子瞻道,“我去去就回,你要不在这里等我?”
苏子瞻点点头,“好,左右无事,我等你。”
苏子由走后不久,拂晓却跑了过来,“公子快走!”
苏子瞻一脸莫名,“怎么了?”
拂晓一跺脚,“苗贵妃传信来,说是有刺客想杀皇太子,我们暗卫都要来此保护,此地不宜久留!”
“什么?!”苏子瞻一惊。
正在此时,一道寒光闪过。苏子瞻还未反应过来时,拂晓便一把将他拉走,堪堪躲过飞刀。
刺客见偷袭不中,也懒得隐藏,直接出现,准备强攻进屋。
与此同时,屋外暗卫也纷纷出动!
拂晓将苏子瞻护在身后,“不好,刺客提前来了!公子您快到我身后!”
苏子瞻是第一回见如此激烈地打斗场面,不由得呆立当场。
突然,破空声响起,一支利箭从窗外射来!
拂晓瞪大杏眼,来不及多想,直接飞扑过去将苏子瞻推开。
咻——利箭正中她心脏!
苏子瞻跌落在地,抬起头才发现拂晓已然中箭!他瞳孔一缩,“拂晓!”
心脏中箭,拂晓自知马上要死了,不由得用尽最后力气朝他道,“公子,快、快躲起来……”随后便没了气息。
外面的大战持续了一盏茶左右,待得皇城司亲卫赶到,刺客便全部伏诛。
等苏子由从赵祯处赶回来,见到苏子瞻呆呆地坐在地上,旁边是已经气绝身亡的拂晓,不由得紧张地跑过去,“子瞻!子瞻你没事吧?!”
见到他来,苏子瞻才活动了一下眼珠,茫然地摇了摇头。
苏子由松了一口气,猛地抱住了他。
不多时,李高峰来报,“殿下,已经查清了,刺客是赵宗实手下余孽,如今已经全部落网。”
苏子由点了点头,又看向地上的拂晓,“李大人,麻烦……准备一副棺椁……”
拂晓是为救苏子瞻而死,刚才苏子由安抚了苏子瞻,两人商量后,决定为拂晓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