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由,听说你尚未婚配,可有属意之人?”苗贵妃问。
苏子由一愣:这……
脑海中浮现出苏子瞻的脸,只是自然不能说出来。于是他摇摇头,“并无。”
苗贵妃眼前一亮,“那……”
苏子由连忙打断,“父亲已经在为我张罗婚事,请贵妃娘娘放心。”
苗贵妃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父亲”是指苏洵,不由有些失落。
不过她到底是经历过宫斗的人,很快就强打起精神,又与他说起他姐姐福康。
聊了大半个时辰,眼看着过了饭点,
苏子由一个“外男”,到底不能留下来和苗贵妃一起用饭,在外面吴国公府的下人请示了好几回后,苗贵妃才依依不舍地与他告别。
苗贵妃走后,小厮请示他,“爷可要留在吴国公府上用膳?”
苏子由摇头,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苏家上下恐怕还在等着他。
拒绝了吴国公府的留饭,他坐着小轿来到后门。
赵祯给的宅子的确就在吴国公府旁边,苏子瞻已经等在后门了,见到苏子由回来,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清雅俊逸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你回来了。”
“嗯。”苏子由点点头,朝他一笑。
来到前厅,苏洵和程氏也还没吃饭,大家都在等他。
严婆子将菜端上来,一家人围坐一桌。
而隔壁吴国公府,苗贵妃听说苏子由饭也没吃就走了,怅然若失。
她能回来省亲,还是因为官家开恩让她见苏子由一面。
结果也仅仅是见了一面而已。
缺失了十几年的亲情,要怎么弥补回来?
见到父亲和弟弟都站着,她无奈招手,“都坐罢……”
吃过饭后,苏子由带着程氏、苏子瞻和严婆子又一起做了半日的白糖,就连苏洵也过来帮忙,
没办法,听说“一两白糖三两金”后,大家喜出望外,都有了动力。
忙碌了半天,大家身上都是炭灰。晚上,严婆子给大家烧水洗澡。
古代洗澡洗头都十分麻烦,所以一般很难得才洗一次澡。不过苏子由是穿越而来,受不了十天半个月才洗一回,因此苏家人也被他带着洗澡洗得勤。
洗完澡后,苏子瞻和苏子由坐在屋里擦头发。
累了一天,苏洵和程氏洗完澡就睡了,苏子由非要洗头,苏子瞻便陪着他一起洗了。
头发擦的差不多了,苏子瞻看着灯火下的苏子由,期待着看他,“子由,今晚……一起睡吗?”
苏子由一愣:好像,是许久没有两个人一起睡了……
但是,他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以后他们俩——谁在上?
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经验,从前两个人只会用手解决问题……
见他不答,却坐着出神,苏子瞻不禁疑惑起来,“子由,子由?”
“啊!”苏子由如梦方醒,脸色通红。
他轻轻点了点头,苏子瞻大喜,连忙关了门,吹了灯,将他拉到床上。
又亲又啃。——天知道他忍了多久!自从来到京城,他俩就再没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苏子由完全没反应过来,洗完澡后身上只穿了中衣,这会儿被苏子瞻轻易地剥下。
后面的事情也不用他考虑了,苏子瞻仿佛无师自通,哄着他心甘情愿的一遍遍叫着哥哥。
春日的夜里,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后半夜,苏子瞻揽着苏子由的肩膀,看着窗外的雨,他悠悠道,“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子由可知,是谁写的?”
苏子由也看向窗外,微微笑道,“韦苏州的诗?”
苏子瞻点点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子由,过两天任命就要下来了……我们……”
就要天各一方了。
苏子由靠在他胸膛,“子瞻,以后……不如我们早些退出官场,去游历四方,可好?”
“子由与我想一块儿去了!”苏子瞻惊喜道,“到时我们可以效仿陶渊明,在山里结庐,体验闲居之乐!~”
两人畅想着美好的未来,暂时忘记了烦恼。
苏子由笑着点头。
随即他一愣,脑海中有一道白光闪过。
见他神色有异,苏子瞻疑惑不解,“子由,怎么了?”
苏子由摇头失笑,原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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辙幼从子瞻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既壮,将游宦四方,读韦苏州诗至“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恻然感之,乃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
——苏辙《逍遥堂会宿诗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