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方面,你杨伯如今已升任锦衣卫千户,由他协助搜集,暂时无需我们过多担心;”
“其他的…哎~,那是一个比一个让你爹我头疼啊。”
汪轶鸣凝眉缓缓点头,继续聆听着;
“粮草,圣上拨了五万石过来,短时间内基本够用,若往后按期能继续顺利拨发,倒也勉强可以应对;只是如今这天下的光景,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啊;所以还得想办法多囤些粮草。”
“至于兵甲火器、战马,还有那要命的饷银…我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饷银…”
汪轶鸣仰头望天沉吟;
“拨了十几万两,紧是紧了点儿,不过这一年半载内应是没什么问题吧?”
“爹,银子的事,您是不是过于着急了?”
回眸看向汪正海,问道。
“咳咳…你看着十几万两挺多,可若是分发到军中个人,这便没多少了。”
“也是…”
“嘶,不对啊,爹,饷银又不是只给这一次,以后还会有的。”
闻言,汪正海却是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又撇嘴对其摆了摆手;
“那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拨下来?万一拖得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我懂;即便如此,我记得昨日那邓财主不是还给了五千两银子和一千石粮草吗?再说昨日剿贼之后,您不是还命人搜罗缴获那帮贼匪们劫掠来的财物嘛?想必收获定也不少吧?”
哀叹一声,汪正海应道;
“那能顶多少事?昨日得来的钱粮,无论是用来发饷,还是养兵,根本撑不了多久的;剩余缴获的那一堆物件虽也能值不少钱,那也得花功夫等变卖了才能派上用场;”
“况且还有死伤抚恤,立功奖赏…哎~难啊!”
“如今天下兵马时常欠饷,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哪怕就是京营,天子亲军又如何?欠饷的事不也经常发生吗?”
老爹这话,汪轶鸣没法反驳;
即便自己知道现在的崇祯已经今非昔比,内帑里富得流油;
可他如今花钱的地方更多,救灾、补饷、剿贼,且还四处练兵用兵;
谁也不好说他什么时候就能把这些钱粮都挥霍光了。
“不是啊,爹,您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可也不急于卖咱们家自己的私产吧?先不说咱家不至于要拮据如此;您替圣上领兵练兵,那犯不着拿自家的钱往里面垫吧?”
“没啊,我没拿自家的钱往军饷里垫啊。”
汪正海反倒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汪轶鸣;
“没有?那您老刚刚在和我说的是什么?算的是什么?那要卖掉别院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呵呵…怎么?你这锦衣卫镇抚使还没我这一前府衙典吏懂得多?”
汪正海斜眼盯着汪轶鸣反问道,脸上尽是审视的神色;
“爹,您这说的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您没必要变卖家产来填补饷银;若有困难待儿子返京,自会面圣求助的。”
汪轶鸣怕这个爱拍自己后脑勺的老爹再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
“切,你爹我如何不知晓?还用的着你来告诉我?若我真这么干了,那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再引得圣上猜忌,文臣弹劾;犯不上。”
“是啊是啊,犯不上,犯不上。”
汪轶鸣嘴上迎合着,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忍不住又试探着问道;
“那爹,您这如此缺银子,甚至要卖别院又是为何?”
汪正海再次斜瞥了自己儿子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那我问你,家中护卫,还有你三叔和堂弟统领的是哪支队伍?倘若军中有何异象发生,军心不稳之时,作为主将,我要靠什么第一时间来稳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