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裕，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呢？”
张馗声音极大，生气地瞪着唐裕。
只是此刻，却没人敢进来看笑话。
唐裕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走到门口，关上门，才回身道：
“老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卡住你的申请，是因为上边不同意，我没事吃饱了撑的坑你。”
“我说的不是这事。”张馗冷笑一声，道，
“你为什么放任陈济修炼《临仙诀》？”
唐裕闻言，不由失声笑起来。
他悠哉悠哉地泡了两杯茶，端到张馗面前，笑道：
“我还以为多大事呢。”
张馗冷哼一声，没有接过茶，反而冷笑道：
“你是不在乎，反正就算陈济折了，你还有其他天骄呢。”
“说的好听。”唐裕不由乐了，“老张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我哪儿说的不对。”张馗依旧板着脸，一副必须让唐裕给说法的样子。
“老张，你这是关心则乱。”唐裕慢悠悠地坐回座位。
见张馗不吭声，他叹道：“老张，我是他班主任，我能不关心他？”
“可正因为我关心，所以我才明白，一昧的阻拦，并不会引导陈济变强，反而有可能让他失去进取心。”
张馗沉默片刻，坐在了唐裕对面。
唐裕见状，笑了笑，继续道：
“之前陈济说要去万法楼时，我们两个就有意阻拦。虽然当着他的面没直说，但话里的意思，你我二人都清楚。”
“结果呢？人家啪啪打脸。”
“后来陈济选择修炼《临仙诀》时，我也想拦的——”
“那你怎么不拦着他。”张馗打断唐裕的话，语气有些责怪。
但他也承认，之前在引灵诀一事上，他确实不看好陈济。
“你以为我不想？”唐裕苦笑一声，拿出手机，将当时的录音播放出来。
“……老师，给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我修炼失败，那我就换……”
录音里，陈济的声音很沉稳，却有种无法说服的固执。
张馗听完，不由叹息一声。
这种固执，他见过，还不少。
只不过，说出这种话的人，后果都只有两种：
要么一步登天，要么从此萎靡不振。
至少他还没见过越挫越勇的超凡者。
“你说，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拦着吗？”唐裕嘴角也勾起一抹苦涩。
“难道，就这么干看着？”张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然呢？”唐裕反问道。
张馗顿时沉默。
良久，他才听见唐裕的声音：
“老张，有时候，身为老师，我们不应该只想着怎么才能为学员规划完美的修炼路。
“在他们做出决定时，我们也应该成为默默支持的人，而不是百般阻拦，或者告诉他，那条路走不通。
“世上走不通的路很多，但只要有人尝试，便有走通的可能。
“我们或许不相信，但我们不必抱着恶意去阻拦，也不必挫其锐气。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能选择支持。”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两人，都沉默了。